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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冰酝娇生惯养,像只金丝雀,人人都想养着。
可他性子却不像。
如若这里有半点儿不如意,他肯定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人。
楼星环只想将他们的院子布置得更漂亮些。
好让鹿冰酝降落下来,歇歇脚,最好能永远停留。
“这是你弄来的?”
他回过神时,鹿冰酝恰好在把玩他搜罗到的古玩。
楼星环点头:“是,小爹喜欢吗?”
鹿冰酝转了转那枚印章,不说话。
他从来不说违心的话。
所以楼星环看出他对这些小东西的喜爱,心里松了口气,挽好衣袖,伸手试了试水温。
水声撩动。
楼星环半跪在毛毯上,仰头看着鹿冰酝,忽然拿出一个匣子,放到鹿冰酝手边:“这一年多,小爹有收到我寄去驿站的东西吗?”
盒子很熟悉,每次楼星环送来的包裹里,都有一小盒牛乳糖。
附信都有叮嘱他少吃。
鹿冰酝行医,也知道不能常吃甜食。
偶尔糖瘾犯了,吃上几颗心心念念的牛乳糖,也觉得儿子孝顺。
然而心是软了,脚还是冷的。
在鹿冰酝吃着糖不说话时,楼星环瞧着他的神色,一手扶住他的脚,一手脱下他的靴子。
罗袜半褪,干净通透的皮肤就露了出来。
鹿冰酝身上无不写着漂亮两个字,双足也是。
白得近乎透明,雪缎一般,因为被人触碰到,脚趾情不自禁蜷缩了下,像是平芜春山,要藏起十枚半小月亮。
看在继子眼里,可爱到不行。
楼星环手指骨节分明,指节宽厚,轻轻松松地掌握住他的脚踝,颇为小心地放进水里:“还好吗?”
水温很合适,鹿冰酝方才确实不小心踩了雪,靴面浸了水,袜子也有些湿,因此脚凉凉的。
他经常由人伺候,完全不觉得尴尬,倚靠在榻上,神色自若,没搭理他。
楼星环揉了揉他的足底,看那珍爱的姿态,仿佛他握着一块无暇美玉。
这发展,并不像羞辱流氓。
鹿冰酝忽然又踩了踩水。
这水还挺满,果不其然,溅到楼星环脸上。
他睫毛都滴着水,也没敢伸手去擦,看起来狼狈,有点像十几年前那个雨中的小孩。
“这样吧,楼星环,”
鹿冰酝一手搭在桌沿,微微弯身,逼视着他,“给你个机会。”
楼星环喉结滚动,声音喑哑:“什么机会?”
仔细听,他声线有些发抖,好似在期待,又好似在等着判刑,仿佛几年的隐忍,结果全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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