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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站不起来,不是因为方才那一下。”
萧朔抚了抚他的额顶:“我赶到玉英阁外,侍卫司不认腰牌,并不准我进来。”
云琅怔了下,忽然反应过来了他这话的意思。
“幸而这些年叫你扯着,零零碎碎,总练了些防身的本事。
这阁内机关,也已叫你事先毁去大半。”
萧朔缓声,“我今日去校场,难得穿了件铠甲,竟也派上了用场。”
“一路闯上来,刚好赶得及。”
萧朔道,“只是这口气泄了,便觉力竭,一时不支。”
云琅此刻稍缓过来些,才察觉萧朔胸肩虽尚温,掌心却已同他一样冰冷潮湿。
他知两人此时情形,没开口问,看了看萧朔额间冷汗,自袖口摸了片薄参递过去。
要冲破豁出命的侍卫司,又是最善战的骁骏营,他为拖延时间,还留了不少机关未动。
凶险至此,萧小王爷艺高人胆大,竟真敢一路硬往上闯。
“我方才含了一片,此时还不能再用这东西。”
云琅见萧朔不接,索性抬手捏他下颌,径直塞进去:“闭上嘴,细细嚼一百下。”
“……”
萧朔被他填鸭似的喂了参片,只得闭了口,慢慢咀嚼,又重新握住了云琅方才挣开的手。
云琅失笑:“我又不跑……跑也跑不动。”
两人此刻一个也走不动,纵然不想在此处修整片刻,只怕也没旁的半点办法可选。
云琅摸了摸怀间纸包,想拿出来,看了一眼萧朔的神色,还是暂且按下:“正好,我叫连将军背给你那一段,你听见了没有?”
萧朔看着他,摇了摇头。
“猜你也来不及。”
云琅笑了笑,索性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推行血脉游走周天,好快些攒出力气,“我也只是这几日始终觉得奇怪……查刺客这样一个差事,怎么就给了开封尹,没落在大理寺手里。”
“开封尹从不涉宫内朝中。”
萧朔伸手,在云琅背后垫了下:“我那时以为,皇上是有意叫他接手。
开封尹虽然秉正,却不得不求全以自保,该知进退,不会硬查清楚。”
云琅点了下头:“我那时也这么琢磨,故而一样没太放在心上。”
偏偏话赶话,聊起了当年旧案。
“也是碰巧。”
云琅笑笑,“我听了那案子,便觉不对劲。
说是大理寺卿当年扶助六皇子,自然也没错,可为何偏偏扳倒的是三司使?他心机深沉,若是亲手扳倒了这般紧要的关窍,定然不会甘心换上个别人的棋子。”
萧朔道:“不算碰巧。”
云琅有些好奇:“怎么不算碰巧?老主簿若不提这个案子,我还反应不过来。”
“你这些天殚精竭虑,耗费的是暗中的心神。
凡是能问的、能知道的,你都会搜罗来。
大海捞针,也总能捞到一枚。”
萧朔将手掌覆在云琅旧伤处,按了按:“伤在心脉与肺脉交行处,心神不宁,终归难以痊愈。
夜里抱着你睡,我知你其实还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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