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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
景王来的仓促,府上家小全不在身边,已无人同榻了大半个月,只觉无边孤单凄冷。
他这几日忍着头疼埋头学执事理政,已商恪折磨得恍惚,屡屡错觉仿佛又见了一位开封尹。
此时看着商恪,全想不到这一本正经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愕然瞪圆了眼睛。
商恪面无表情,将开封府尹亲手送的外袍披上,去了琰王殿下与云少将军所在的别院。
-
别院内,萧朔已醒了过来。
他牵挂云琅,本就睡得不沉。
那一剂沉光又被云少将军暗地里减了半,这几日放开心神醒醒睡睡,歇过了刻骨疲乏,便已缓过来得差不多。
将热乎乎的少将军抱在怀里,两人挨着额头睡在一处,昔日那些折腾人的梦魇,如今竟一个都不曾再来过。
“萧朔!”
景王一眼见他醒了,风风火火过去:“云琅如何了?可还要什么补药?我派人去找……”
萧朔已替云琅诊过脉,抬手将人拦在门口:“不碍事。”
。
“烧了这么多日,也不碍事?”
景王犯愁:“商恪说这时候不宜用药退热,我怎么也想不透这个理,不退热如何能好?”
萧朔摇了摇头。
“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
景王一阵抓狂,“小时候你就是!
带出去仿佛带了个哑巴!
你以为人人都是云琅?整日里谁找他也不去玩,专门去你那书房,上赶着找你训他——”
“不是身上的病,心结尽消,不用药也能好。”
萧朔道:“只是累得狠了,若能不大吵大嚷叫他好睡,还能更好些。”
景王:“……”
“殿下。”
商恪道,“我来替云将军诊脉。”
萧朔同他点了下头,将商恪让进去,回到榻前。
云琅睡着,叫身旁动静惊扰,睁开眼睛望了望,看见萧朔,眼底就泛起点暖热的笑影。
“不妨事。”
萧朔握住他的手,“饿不饿?”
云琅朝萧朔弯了下眼睛,摇摇头。
他只想再多睡些。
如今每一桩事都有了妥当托付,这些年片刻不敢停的步子终于能缓一缓,压在比筋骨经髓更深处的疲乏滔天涌上来,叫人只想痛痛快快无所顾忌地睡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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