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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春用尖利的丝线一样的藤条刺破他的心脏,穿过他每一根筋脉和血管,占据他身体的每一寸。
“可以……”
他好像还是不满足,又或者提出这些要求,只是来对抗那种不满足,而他内心深处的缺失,却一点也没有被填满。
这饮鸩止渴的愿望,只是在加深痛苦罢了。
可越痛,越有种被爱的感觉。
他眼角泛红,像是痛得要流眼泪了,可却挣扎着贴近她,像某种被驯服的灵宠。
景春打断他,骤然从他身体里撤出来,然后踢了他一脚:“我看我就是太惯着你了,什么毛病!
睡觉。”
桑寻转过身,蜷着身子把额头抵在她的肩上,手臂搭在她的腰上,乖顺地应一声:“好。”
然后似乎有些委屈和不安,轻声说,“对不起。”
景春忍不住“嘶”
了声,觉得十分牙疼。
白瞎了长这么大个儿。
那感觉就像是养了一只哼唧唧的巨型犬,弱小、可怜,但大只。
而
且那弱小全是装出来的,他在外人面前气场十万八千米,不高兴了把人抽墙上,给桑洛铺路,能把她都算计进去。
——没她跟着一起,他不可能开花那么快。
想到这儿,景春忍不住眯了眯眼,扭头用两根手指抵住他的额头,“其实你很明白我对你的喜欢,你只是不满足我的喜欢程度,但又不敢去试探我的底线,所以才这么闷着自闭,是不是?”
桑寻思索了片刻,没有否认:“或许是,我很害怕……你会讨厌我。”
景春严肃地看着他,“讨厌又怎么样呢?”
“你会离开。”
“那不就还是刚刚的问题,离开了就去追。
况且没有人可以做到完全不被讨厌,讨厌你我又不是一定不要你。
就像富贵儿,他那么吵,废话那么多,我也没有赶他走,因为他除了嘴碎其他还凑合。”
桑寻抿了下唇,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他痛苦,迷茫,不知所措,他像是快要爆炸的气球,像是压力快要爆表的阀门,像是喷发前的火山口,躁动不安,但又无能为力。
她是唯一的解药。
可他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也有点恨自己。
“不用苛求自己完美,你也很特别。”
景春其实很久就注意到了,“辛旸找过你很多次,你都没有告诉我,是觉得他说的对,是吗?”
桑寻沉迷片刻,应声:“嗯。”
“你醒过来到现在,也没问过他一句,好像根本不关心他,哪怕知道他有意挑拨,你不恨他吗?”
“恨,但又觉得,他不重要。”
桑寻只是更在意她。
“你不是觉得他不重要,你是觉得你自己不重要,所以不在乎自己受过什么伤害,但你也很重要,你很特别,因为你是我亲手打造的小树。”
景春放软了声音,捏着他的手一下,“睡吧,睡之前告诉你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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