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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鸣杵在台长办公室门口,不进去。
门虚掩着,能听见里头人谈笑风生,先是老陈的声音:“虞叔,我刚才看见老林去取车,乍一眼还没敢认,你换车了?”
虞仲夜“嗯”
了一声,不接老陈的话茬,转而问另一个人:“老爷子最近身体还好?”
“外公挺硬朗的,他也常惦记着你,他说这么些年敢在棋盘上赢他的,也就你一个人。”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一口特别标准的普通话,音色不厚不薄,非常悦耳。
虞仲夜笑声爽朗:“改天约老爷子出来下棋,还是老规矩,让他两子——不准耍赖。”
“好,”
年轻男人也笑,“我回去转告外公,我来作陪。
退休以后他每天也就练练书法、写写书,闲得很。”
老陈已经完全插不上话了,办公室里就两个男人闲话家常。
刑鸣站在门口,百无聊赖却也不进去。
直到虞仲夜的声音扬起来:“在外头站得够久了,进来吧。”
刑鸣推开门,视线越过两个相熟的男人,停留在一张新面孔上——
他眼睛猛地一亮,明珠台的台长办公室绝对不是蓬荜,但这人确实光彩夺目,煌煌发亮。
骆优。
骆优看见刑鸣进屋,主动站起来,迎上去,开玩笑说:“这不是比男模明星还帅的那个刑鸣么,久仰。”
来人挺高的个儿,以前在镜头里瞧不出这人这么高,只觉如此俊美精致的长相,不该再在身高上占人便宜。
刑鸣基本平视骆优,面无表情,毫不殷勤:“停车场里那辆法拉利,是你的?”
骆优倒是表现大方,朝刑鸣递出一只手:“以前咱们是各为其主,以后就得共同进退了,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为示友好,骆优耐心十足,一直面带笑容地伸着手,但刑鸣冷眉冷眼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大约过去了几分钟,他才给了反应。
当着虞台长与陈主任的面,也不握上去,只“啪”
地一下拍开对方的手:“幸会。”
还不待刑鸣把凳子坐热,老陈简单通知了一声办公地方搬迁的事情,便开始夸奖起骆优来,滔滔不绝的就是一个吹,说原本还担心骆优初来乍到需要时间适应,没想到试播了一期《新闻中国》,他记性奇好,反应奇快,那些充满拗口专业名词的短新闻他念来毫不卡壳,能与完全不相熟的导播默契配合,甚至从头到尾没看过一眼提词器……
“都是基本功,念这个专业的都能做到,不止我一个。”
骆优自谦,继而表态,“我学生那会儿就特别憧憬明珠台,《新闻中国》收视率最高,《明珠连线》影响力最广,都是中国最好的节目。”
老陈插话:“是不是可以发通告,《新闻中国》就由小骆上了?”
刑鸣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神态不屑,老陈的反应完全是小题大做,新闻主播是整个明珠台最没意思的工作,照本宣科么,谁不会。
虞仲夜似乎注意到刑鸣的反应,不答老陈的话,反对他说:“《东方视界》的样片我昨晚看了。”
刑鸣微微吃惊,昨晚?昨晚不该与那位楚楚可怜的林主播共度春宵吗?难不成最后还是把人撵回去了?
自上回虞台长发话,老陈再没特意为难过刑鸣,总编室也一向快速高效,半天就通过了选题。
刑鸣人在“盛域之夜”
却遥控指挥,加上苏清华现场把关,组员们总算加班加点完成了一期以艾滋病为主题的节目样片,不夸张地说,便连特效字幕与背景音乐都力臻完美,作为正片也绰绰有余了。
审片组那些老学究看过以后觉得可以,又上报给老陈,老陈压根不敢多提意见,直接抄送给了虞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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