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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是一种很喧嚣的沉默。
又或者说,她的喧嚣是种很沉默的喧嚣。
她所有的鸣笛都沉沉的压着劲,只给站台上的有心人听到。
除此之外,你只能看到她沉默的碾过,碾过铁轨,碾过生活。
那会让周琨钰想起一首诗,一首写火车的诗:
“愿你一路平安,
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愿你一夜安宁。
愿辛木的未来,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
辛木的手术被安排在第一台,俞怀远教授主刀,周琨钰任一助。
()等候手术的场景,
跟辛乔想象得很不一样。
她并没有高估自己,
她觉得自己一定坐不下来,一定沿着墙根来回来去的踱步。
但她想错了。
事实上她就是坐在等候椅上,肩背打得直挺挺的。
等候区还有其他患者家属,路过她时都会多看一眼,好似在看这姑娘怎么不紧张。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站不起来。
无论她扛起过多少次重达七十斤的排爆服,事实就是她现在两脚发软,站不起来。
所有的气力全都集中在手指上,她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指腹,反反复复不停地抠。
怎么不知道疼呢?
她低头瞥一眼,指腹早已是通红一片。
可的确,她没感觉到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对时间的感知完全失效,甚至生出一种还没过多久的错觉,手术区对话窗口打开了,有护士在唤:“辛木家属。”
“辛木家属?”
辛乔还坐在等候椅上,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没过多久。
因为她想无限地拖延下去,哪怕让她余生都坐在这等候区都好,也别让她去面对那不想面对的结果。
但俞怀远的一张脸出现在对话窗口,她又变得迫不及待了,双腿不知哪生出的气力,跌跌撞撞跑过去。
俞教授的声音听起来很近,也很远,她的一切感知都紊乱了。
俞教授说了句话,她的大脑甚至不能处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脑子里又过了遍俞教授的嘴型,结合起来,才理顺了那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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