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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如果她睡了,他会觉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的黑暗中,会异常难熬。
眉林皱了下眉,身体微微侧滑,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含糊不清地咕噜:&ldo;让我……眯一会儿……就一会儿……&rdo;
慕容璟和犹豫了下,又拽了拽她的裙摆,不是很情愿地道:&ldo;那……那你抱着我。
&rdo;只有那样,才能将那种被黑暗吞噬的惶惑驱离。
在之前感觉到她回来的时候,他就有这种冲动,只是拉不下面子说。
眉林困倦得厉害,闻言不耐烦起来,果断伸手揽住他的腰,身体几乎滑进了他怀里,不一会儿便打起了细小的呼噜。
感觉到她的重量和体温,慕容璟和的心立即踏实下来,也涌上了睡意,竟难得地睡沉过去。
这一觉睡了多久没人知道,眉林先醒过来,发现自己压在慕容璟和身上,两人不知何时滑倒在了地上,这样他竟然都没叫醒她,当真稀奇。
她一动,慕容璟和就醒了过来,就听他迷迷糊糊地问:&ldo;什么时辰了……&rdo;
话问完,人也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一团漆黑,心中有片刻的迷茫。
眉林将他扶坐起来,掏出火折子吹燃,在微微跳动的火光中彼此对望一眼,等那束亮光如同生机般润入人的心中,才又摁熄了它。
&ldo;也许外面日头正好。
&rdo;她说,然后把慕容璟和弄上背,开始往出口爬去。
膝上手肘早已磨破结了血痂,此时再次蹭到,立即又浸出血来,疼得钻心。
她突然有些后悔停下来休息,如果趁之前疼得麻木的时候一鼓作气爬出去,就不会多受这份罪了。
而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挥之不散的黑暗。
别说是她,便是被她一直背着走的慕容璟和,因为两条腿一直拖在地上,也早被磨掉了层皮,但他本就受着经脉俱裂,一时也不曾停过,这点小痛反而没放在心上了。
一番折腾,终于来到通道口,眉林将火把重新点燃了。
黑暗已经浓得快要将人溺毙,再次见到光明,虽然只是影影绰绰的一团,两人仍然有种被拯救的感觉。
眉林从用外衫打的包袱里面掏出竹筒,两人分别喝了水,才开始分吃烤熟的野薯山药。
分不清时间,只能累极了时歇,饿极了就吃。
慕容璟和靠在一边山壁上,一边困难地吞咽着因为冷了而显得有些噎喉的粉质块精,一边注视着眼前不甚清楚的石阶。
石阶像是在山壁上琢刻出来,窄而陡,不过两三级后,便隐没在黑暗中。
下面会是什么,两侧又是什么,让人无从捉摸。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第一次,他开始疑惑。
若说是胡族当初隐藏之所,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们逃命还不及,又哪里来的闲功夫用砖铺这样一条不实用的通道?或者说,这是在前朝盛世时弄的?只是这通道堵着一头,既不能用来逃亡,也不能用来查探敌情,实在是不太实用哪……
眉林看他皱着眉头,只道被噎到了,忙递了水过去。
他也没拒绝,就着喝了两口,才道:&ldo;你点另一支火把,下去看看,别走太远。
&rdo;顿了下,叮嘱:&ldo;小心点。
&rdo;
眉林也正有此意,如果不把四周情况查探清楚,心中实在没底。
她给慕容璟和留了一根火把,自己拿着另一支,先看了看了两侧,发现石阶不过比通道要宽一点,两边是陡直的山壁,上面下面都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情况。
伸了伸因为爬动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腿,才慢慢往下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没走多久竟然都到了底,踩着平整的地面,她抬头往慕容璟和看去,笑道:&ldo;我当多高呢,虚惊一场。
&rdo;
大约就是八级的台阶,因为比较陡,所以显得有些高。
慕容璟和坐在通道口,垂眼俯视着她在火把光照下开怀的笑脸,仿佛看到了一朵在春夜寒气中乍然绽放的迎春花,心口微微一悸,也不由上扬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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