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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迟来的深情,真是令人作呕。
他转过脚步,目光对着陈氏,“母亲,你过来一趟。”
陈氏让几个族嫂帮衬着接待客人,随陆恒一起进了旁边的抱厦。
“瑾瑜,你是说,你想将你母亲的嫁妆分出来给晚媱做陪葬品?”
陈氏听着话差点叫起来。
陆恒冷道,“不行吗?”
“倒不是不行……”
他母亲沈氏当年死的早,陈氏后来嫁给陆韶安做继室,缘着陆韶安不主事,陆恒又小,沈氏留下来的嫁妆就都交到她手里打理,这十几来,多半成了她的私产,有些还被她变卖换成现银填给了陈家,现在叫她拿出来,她多半也凑不齐,“可这是你母亲的嫁妆,去年晚媱进门时什么嫁妆都没有,这回她没了,按理来说是没有陪葬的,可我也给她备了些东西。”
那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她不过是装装样子,好让旁人觉得她这个婆婆疼儿媳。
陆恒取出一张嫁妆单子,“请母亲在三日后备好。”
陈氏手心直出汗,接了单子道,“这太急了,我盘算出来要花些时候。”
陆恒道,“不过是些金银玉器,母亲也需要花很多时间整理吗?您的人手若不够,我倒是能派两个人来帮你。”
陈氏讪笑,“你母亲的嫁妆繁杂,我一直叫人打理,也就十天半月查看一次,哪回不是要几天功夫,即是你这么说了,我自然要辛苦些。”
陆恒便出了抱厦。
陈氏盯着那张家装单子直冒汗,半晌跟李妈妈道,“你去叫我嫂子过来。”
李妈妈小跑着要出去,不想跟陆璎撞一起,李妈妈连连给她赔罪,陆璎烦躁的挥手,随后哭丧着脸叫陈氏,“母亲,傅伯母要我去她府上住两天,我不想去。”
陈氏哪还有空管她,只道,“那你就去住两天,她认了你这个干女儿,虽比不得亲生的,可对你也不必以往差。”
陆璎轻哼一声,扭身走了。
刘氏很快过来,陈氏把事情说了,刘氏当即哭穷,“妹妹这是还不知道家里?这短时间内你哥哥也凑不出两百两。”
陈氏冷笑,“二百两都凑不齐,当初你们用了我差不多几千两,我只找你们要二百两,你们都不给,往后等我掌了陆家,你们别想再叫我掏钱!”
刘氏撇嘴,“可这钱也不是你自个儿的,不都是陆家的吗?”
陈氏怒火中烧,“嫂子想清楚了,我若好不了,陈家也得遭殃!”
刘氏唬了一跳,忙道,“不就二百两,我拿给你就是。”
——
陈氏用这二百两银子拼拼凑凑才将那张嫁妆单子上的器物凑齐,陆府的葬礼有惊无险度过,陈氏也就松了气。
陆恒因着身体有伤外加丧妻,圣人特许了他一个月休假。
墨砚去白鹤楼扑了个空,里面的伶人早跑没影,那些伶人是江都百香园出身,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陆恒暗自遣人往江都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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