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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长随的模样,在四海阁外,身穿白衣的少年郎笑得灿烂。
他说:&ldo;属下长随奉少主之命,来接公主回家。
&rdo;
那时,她念叨了好久,原来她还是有家的。
后来,他俩一同上了西风山,那个俊秀的人一直唯她马首是瞻,容忍着她,替她收拾烂摊子。
当时,她提心吊胆,自作多情,想着那小子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啊!可某一日,长随喝得稀里糊涂,拉着她的手,哭着叫她妹妹。
长风觉得眼中涩涩的,可就是挤不出半滴眼泪来,可能是哭得太多,再无泪可流了吧!
她不知自己还能活到几时。
祁宗河对濯州动了兵,长夜顾及她,一直据城不出,她算着日子,马上濯州该弹尽粮绝,陆则安不会坐任不管。
冬儿被调走了,终于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她躺在床榻上,好像一闭眼,就分不清白天黑夜。
天空飘起雪花,她才恍觉冬天来了。
那日,她闭眼躺着,忽然觉得台下兵戈声愈响了起来。
台下士兵交谈,说陛下又多调了一批人看着她。
她不知道是哪批。
直至飞雪飘进屋内,她起身去关窗子,一低眸,便见穿着白衣的人立在台下望着这边,发上肩上全是雪,她倏地一眨眼,眼泪猝不及防地砸了下去。
洛栖歌道:&ldo;我来了。
&rdo;
长风淡淡笑开,桃花灵动,趴在窗边静静看着,不敢闭眼,不敢回头,生怕一错神她便会离开。
分明近在咫尺,却又像隔着天堑。
洛栖歌上不来,她下不去。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祁长泽来了,他褪下衣袍轻轻搭在洛栖歌身上,对她说:&ldo;走吧!&rdo;
洛栖歌看了长风最后一眼,转身便离去。
长风慌张去抓,手搭在虚空中,触及飞雪,清冷至极。
她将手缩了回去,看见祁长泽回过头看着他,眼中尽是嘲讽,哪里还有以往的和善。
她差点都忘了,他现在深受祁宗河宠信,再也不是那个任谁都可以踩一脚的皇子了,再也不用带着谦卑的面具了。
大雪连下了好几日,长风生了场重病,她在灵修台烧得昏沉之时,还在想着自己能否活过这个冬日。
迷糊中,她又听到熟悉的曲调,似曾相识,皱了皱眉头,才想起来这不是卫师妹那首贵得要死的曲子。
琴音若有若无,飘飘袅袅,她费力地捕捉着,可最后再也寻不到。
睁开眼时,冬儿惊喜地凑到她的眼前,&ldo;殿下,你醒了。
&rdo;
她以为是梦,竟又回到这归离殿中。
殿中焚着香烛,烟雾缭绕,她受不住着烟火的气息,费力地咳起来,嗓子火燥燥地难受。
冬儿给她喂了些水,她方才好些。
&ldo;这新任的国师果真灵验!&rdo;冬儿说着。
&ldo;什么国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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