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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甫带着儿子安荣贵再次去了钱府欲赔罪。
结果这回仍被挡在了门外。
理由是钱裴不在,上午便回福安县去了。
安之甫赶紧弃轿换了马车,又奔福安县去。
到了福安县钱府,门房却说老爷身体不适,不见客。
安之甫又急又气,却发作不得。
他心一横,干脆说在县里一客栈住下,待钱老爷稍晚好些了,他再来拜访。
他就不信了,他就守着这儿,表足了诚意,钱裴还真能一直不见他?
安之甫差仆人去订房,福安县他是熟的,一条街外就有家客栈不错。
因着与客栈离得不远,安之甫索性马车也不坐了,带着儿子用走的,故意给钱府的人看看,他们不回中兰城,真的就在这儿住下,一会儿还来。
刚走出一段,却见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上面锦带纬缦装饰,看着像是官家用的。
安之甫与安荣贵忙退到路旁给那马车让道。
岂料那马车驶到他们近旁时停了下来,车帘拨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福安县县令钱世新。
“安老爷。”
钱世新三十七岁,知书达礼,温文尔雅。
任这福安县县令十余年,勤政爱民,声望很高。
与他父亲截然两种名声。
曾有百姓受钱裴之欺告到了钱世新处,钱世新还当真将钱裴提堂审了。
事情最后是那百姓得了赔偿,而钱世新因恼了钱裴的作为,与他分了家。
一个大宅子,硬是砌墙隔了两半,一南一北各开大门。
父子二人相聚,也得敲门串户。
安之甫见过钱世新几次,但每次都没说上几句话。
一来对方是官,正直的官。
说话里自带一股官威,虽语气温和,但安之甫仍觉得有压力。
他还是更喜欢与那些能一起喝喝花酒谈谈钱银的人相处。
二来钱世新与钱裴不和,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许多人在钱裴那处吃了亏也不敢到钱世新面前说去,因为得了一时痛快,回头便会被钱裴以各种办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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