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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水晶望着她，沉默不语。

&ldo;我今天来，是想要拜托姚小姐，请你以后好好地爱阿航，让他幸福，不要再让他伤心了。

&rdo;&ldo;你说完了？&rdo;&ldo;是的。

&rdo;&ldo;那就走吧。

&rdo;钱芸心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病房。

姚水晶看着钱芸心离开后捂住脸，她累了，真的好累、好累，原来再怎么样，都是不行：为什么他心底的阴暗，要由别的女人来告诉她？原来到最后，他们都不是彼此对的那个人，就是没有缘分，所以宝宝才离开他们的吗？姚水晶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连病房门再度被打开了都没有发觉。

&ldo;天哪，水晶，你怎么了？&rdo;厉尔卓抛下手里的鲜花，几个大步上前，搂住那个在病c黄上发抖的女孩，她浑身都是冰冷的，抖得那么厉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ldo;厉，怎么办？&rdo;她抬头，望着他，一脸的绝望，&ldo;我好累、好累，真的好累，原来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rdo;&ldo;水晶，乖，不要伤心，你还有我。

&rdo;他心疼地搂着她，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她如此地伤悲，他不忍心，不忍心去看那那张脸，那不是他认识的姚水晶，他脑海里的姚水晶，就是那个冷冷清清、万事理智的，而不是现在在眼前这个，痛苦得全身都在颤抖的小女孩。

&ldo;我但愿……但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

&rdo;她咬着唇，&ldo;如果没有开始，我就不会这么痛苦……厉，你知道吗？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rdo;抬眸，却看见那个让她痛苦至极的男人，站在门口，脸庞上一片的黯然及绝望。

厉尔卓也看到了夏远航，他咬牙，&ldo;他妈的，你还敢来？&rdo;该死的，他扔下水晶一个人走了，如果不是他晚上一直等不到水晶去，打电话总是没有人接，担心她出事，到她家里去看，水晶可能早就连命都没有了！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女孩，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一脸死白，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带给她的。

&ldo;厉。

&rdo;姚水晶拉住他，&ldo;让我跟他谈一谈。

&rdo;&ldo;可是……&rdo;&ldo;单独地。

&rdo;&ldo;好吧、好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

&rdo;不甘地瞪了那个男人一眼，厉尔卓走了出去。

夏远航走上前，望着那个坐在病c黄上的女孩，她那么苍白，那么羸弱，他的脑海里不由得回忆起，她十七岁生日的那个晚上，她跳进他的怀里，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甜、那么美。

&ldo;你……还好吧？&rdo;开口的话，竟然都那么苍白无力，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就连问候都那么让人心寒呢？&ldo;孩子，没有了。

&rdo;她平静地开口，看见他的瞳孔痛苦地紧缩，&ldo;我们都不是合格的父母，所以他不要我们。

&rdo;&ldo;对不起。

&rdo;都是他的错，如果那晚他不那么冲动地走掉，她就不会……&ldo;夏远航，对不起已经没有用了。

&rdo;&ldo;……&rdo;&ldo;我们到现在，已经再也无法回头。

&rdo;&ldo;你是……什么意思。

&rdo;他的声音变得又干又涩。

&ldo;你知道的。

&rdo;她望着他，&ldo;如果一定要我说出来的话，那好，我们离婚吧！

夏远航。

&rdo;他望着她，深深地、紧紧地，脸上的忧郁浓得化不开。

&ldo;我觉得太痛苦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rdo;&ldo;已经再也没有办法了吗？&rdo;&ldo;一个生命的代价，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rdo;她冷笑着，指甲死命地攥紧c黄单。

他像是承受不了般地后退几步，半晌，艰难地开口：&ldo;如果那是你要的，我……同意。

&rdo;他再也无法待下去，再也没有办法去看她的脸，他害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哪怕一秒钟，都会忍不住抱着她，求她不要离开他，他真的会那样做，真的会，于是他转身，走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这间医院的，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

&ldo;阿航。

&rdo;钱芸心之前看见他走进医院，所以一直在门口等着，看他终于从医院里走出来，但他的表情太古怪了，好像，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是值得他眷恋的，她实在非常担心。

他听不到，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脑海里反覆地回荡着一句话，我们离婚吧，夏远航……离婚吧、离婚吧、离婚吧……水晶，我们真的，就这样分手了，对吧？我们真是傻，以为相爱，就什么都可以解决，可是我却忘了，云依然是云，泥依旧是泥，云在天上、泥在地面，它们之间隔的是个天，云泥之别，可不就在于一个天吗？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从最开始，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