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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快意能把人逼疯,怀中如有烈火烧灼,江白砚满身发烫,无意识攥紧她衣袖。
他贪恋此刻的感受,甘愿沉湎其中。
囚于心底的野兽蠢蠢欲动,试探着露出獠牙。
江白砚再眨眼,自己已欺身向前。
施黛顺势坐上床榻,后仰躺下。
她未绾发,乌发如泼墨溢散,衬出皎白面颊,似至满之月——
只照拂他一人的月亮。
江白砚寸寸端量。
她着的是桃红小袖衫,江白砚见过的那件,一截腕子似牛乳淌出,白得显眼。
再往上,是纤细的颈,小巧的下巴,与一双雾蒙蒙的、羞云怯雨般的眼。
施黛会露出这种神情吗?
面对她,他又是何种情态?
江白砚没细想更多。
他俯身,鼻尖蹭过她鼻尖,吻上那抹眼尾的红。
起初是浅尝辄止的试探,渐渐沦为流连的吮,从她眉眼到鼻尖,再来到微张的唇。
施黛看的话本子里写,朱唇轻贴,鸳鸯交颈。
于是江白砚轻蹭那片殷红之处,如饮血时一般,探出舌尖。
花香甘甜。
耳畔是被无限放大的呼吸,与心跳交织勾缠,如潮湿的沼泽,将他一瞬淹没。
少女面颊浅绯,似被一笔一划描摹的花,额间碎发轻颤。
那是因他而动的蕊。
江白砚指尖收紧,掐入她纤瘦腰际,把施黛更多地往怀里压。
窗边风过,月影如波,春意愈浓。
两唇相贴,凌乱吐息声里,江白砚听见自己低声唤她:“……黛黛。”
黛黛。
宛如一条渴水的鱼,他舐过唇间,一点点一滴滴,汲取她的水露。
坐在拔舌地狱的铁柱下,施黛伸了个懒腰。
不怪江白砚做噩梦,这场幻境处处是鬼影和鲜血,人在压抑的环境里待久了,潜意识理所当然要受影响。
她的精力还算充沛,休息没多久,又成了生龙活虎的模样,侧头看一看江白砚,没瞧出异常。
除了睫毛偶尔颤抖几下。
这回应该没做噩梦吧?
趁休整的功夫,可以问问更多线索。
避免说话声吵醒江白砚,施黛挪了挪位置,离其他人更近一点。
聂斩是个显眼包,在给阎清欢和施云声变戏法玩。
“我这只是雕虫小技,真正的言灵术,还得看书圣。”
聂斩眉飞色舞:“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曾以一字‘斩’,劈断了一座山——哎呦,施小姐!”
施黛动作轻快加入一行人中,在施云声身边坐稳:“我来问问斩心刀的事。”
阎清欢探头:“江白砚呢?”
施黛伸出食指,做个噤声的手势:“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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