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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煊忍不住骑着车回头看了一眼——连个人渣也没有。
他觉得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着实变得有些奇怪,几次见他,都像容易受惊的兔子。
上课的时候,也时常能感觉到从他的方向投过来的目光,虽然总是装作无意,但那种目光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杨煊把车停到楼道,随手抓了抓被风吹得略显凌乱的头发,一边锁车一边想,在看什么?他对我很好奇?
还差几步,电梯门开始缓缓合上,杨煊快步朝前跑了两步,眼疾手快地戳了一下开门键,然后闪身走进去。
他看到汤君赫正倚墙大喘着气,嘴唇微微张着,看上去有些干燥。
见他进来,汤君赫反应过度似的,立刻闭紧了嘴,从电梯墙上直起身,有些不自在地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但因为刚刚跑得太急,即使刻意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电梯间也清晰可闻。
等待电梯门关上的时间着实有些长,杨煊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汤君赫,然后开了口:“小区门口有人在找你。”
汤君赫低垂着的目光瞬间抬了起来,落到他脸上,又是受惊一般的反应:“谁?”
杨煊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别具深意地盯着他:“这个问题,好像应该是我问你。”
汤君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没作声,目光看上去有些飘忽,不知该落到哪里似的。
电梯门关上了,这次再没人进来。
杨煊屈起手指敲了敲身后金属质感的电梯墙:“听人说,他是你……”
他故意停顿,等着汤君赫的反应。
那道目光果然又落回到他脸上,杨煊满意地慢悠悠说出那三个字:“男朋友。”
他看到那个拳头又攥紧了——还真是容易受惊又容易被惹怒啊,杨煊想,也许冯博那个提议也不错,把烟喷在他脸上,他会是什么反应,真的还挺让人好奇的。
不止喷在脸上,还有眼睛上,那只眼睛睁大的时候,总让他想起小时候那双黑玛瑙似的眼睛。
他不喜欢这个联想。
也许眯起来会更好一点,杨煊打量着他想。
“逗你的。”
杨煊又笑了,这次嘴角扯起的幅度大了一些。
那只攥紧的拳头还是没松开,像是气急了,连刚刚清晰可闻的喘息声都不见了。
看来不是男朋友,杨煊想,想来也不会是。
电梯上升得很快,门又开了,杨煊先一步走出去。
汤君赫跟在他后面,悄悄松开了拳头。
他闻到杨煊身上的味道,辨认出他今天没抽烟——原来那种很好闻的味道跟烟的品牌无关,汤君赫这么想着,默默打消了去买同种烟的打算。
走在杨煊身后,他才敢坦然地抬起目光,看着杨煊的背影。
不敢直视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心虚。
自打那次梦遗之后,他不止一次梦到杨煊,每周五周林过来跟踪他,当晚他都会无一例外地梦到杨煊。
梦到杨煊把他逼到墙根,困着他,下身有很硬的东西抵着他,温热的带着烟草味的鼻息喷到他脸上。
梦到杨煊对着他的脸,把白色的烟雾喷到他的眼睛上,梦里他眯了眯眼睛。
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在梦里他也经历了从竭力挣脱到放弃抵抗。
他的青春期来势汹汹,完全无法克制这种梦境的出现,以及一次又一次梦遗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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