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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们上前询问右繁霜有没有受伤,和收拾果盘的声音都有些模糊起来。
他竭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控制住自己的理智。
出门的时候,田媛红着眼追出来塞给他一个什么东西,说是什么嫁妆,苏忧言应着好,但已经开始集中不了注意力。
出门的时候,右繁霜挽着苏忧言的手臂,还没意识到他已经上头了,和他商量:“你刚刚喝了酒,是叫个代驾还是叫你秘书过来开车?”
苏忧言忽然晃了晃脑袋,没拿住刚刚田媛给的那个盒子,盒子摔在地上,右繁霜发现他不捡而是走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阿言?”
她晃他的胳膊,苏忧言转过来看她,却没反应过来。
右繁霜赶紧把盒子捡起来塞包里,扶着他走:“看台阶,我们现在回家。”
苏忧言乖乖跟着她的脚步走,好不容易下了楼,右繁霜把他的手机找出来,找到他秘书的电话:
“我们在国大教师公寓这边,苏总喝多了,能现在过来接一下我们吗,我这里是六号楼,你来的时候不用开车,他开了车来。”
而另一边,沈思凡终于从田君砚那堆收藏品里把自己拔出来。
句芒借口要送他,和他一起下了楼:“今天谢谢你帮我。”
谁能想到,学弟赶着去自习室复习历史文献,结果在路上摔断了腿。
如果不是顺道送学弟去医院的沈思凡愿意帮忙,估计今天所有火力都要对准霜霜他们。
之前看长辈们的脸色,就感觉今天怕是个鸿门宴。
沈思凡喝了酒身上发热,拎着外套,语气却有种故意拉远距离的疏远:“也是我临时通知增加了考试范围,才导致他着急去复习,有我的责任。”
句芒提着个袋子,慢慢踱步:“这也不能怪你,但这片认识你的人实在太多了,今天的事情估计会对你造成困扰。”
沈思凡空着的那只手兜里,晚风将他t恤的下摆吹得一摆一摆:“我不在意。”
句芒还是觉得抱歉:“刚刚我家里人还拿你和我妹夫比,实在是不好意思。”
而且七大姑八大姨故意是在电视或者新闻上见过苏忧言,七嘴八舌,一直在夸赞苏忧言得体稳重有能力,沈思凡相对的就被冷落了。
她本以为今天来的会是学弟,但实在没想到阴差阳错成了沈思凡,这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好揽的活。
沈思凡的声音与年龄不符,是清越得像十八九岁少年的声音,语气却偏稳重:“田教授的私藏也令我大开眼界,不算亏。”
句芒想起来爷爷拉着他看古董。
幸好。
她把一个纸袋递给他:“上次摔碎了你的瓦罐实在是不好意思,上次在你家看见你有写书法,所以找了一套墨条给你赔罪。”
沈思凡微微垂下眼睑:“不需要。”
句芒认真道:“是休宁派制墨大师的一块古徽墨,听说历史系的杜教授一直在找这种墨,修复一幅古画。
我在国大旁听过杜教授的课,之前就想送。
如果能修好那幅樵夫图,是这个国家的幸事。”
她口中的杜教授是沈思凡的母亲,她的语气格外真诚,让人难以拒绝。
沈思凡脚步一停,接了过来:“多少钱,我打给你。”
句芒认真道:“可以和你换一幅字吗,我爸爸生日要到了,我想送幅字给他。”
沈思凡不言多:“可以。”
而右繁霜扶着苏忧言坐在花坛边上等着秘书,秘书来得很快,一看见他们立刻弯腰去扶苏忧言:“明天上午苏总还有一个跨国视频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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