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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足十岁的晏绮宁,稚嫩的脸上挂满了担忧。
晏绮宁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长姐,你腿可好些了?”
晏锦轻轻地点了点头。
“季姨娘性子素来如此,她心思重且手段慎密,偏生你我还避不开。”
晏绮宁见晏锦不说话,便心疼道,“若不是季姨娘日日在六妹跟前胡乱排揎,六妹又怎敢将你推下假山。”
晏锦看着晏绮宁眼中已蓄出点点模糊的水气,一时语塞。
若是从前,瞧着妹妹这个样子,她怕是会心疼的安慰几句。
可是现在——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长姐,你怎么不说话?”
晏绮宁面露讶色,一双清澈如泉的眼里噙着泪水:“你别和自己置气,会气坏了身子。
我昨儿已经帮你罚过六妹了,她这会怕是还没醒过来呢。”
晏锦不语,晏绮宁却有些急了:“长姐?”
“嗯?”
晏锦淡淡地回了一句,嗓音有些沙哑。
晏绮宁见晏锦说话了,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方才经过锦辉苑的时候,见到二婶了,二婶同我讲,爹爹快回京了。
这些年,我也时常挂念爹。
长姐,您可别怨爹,为了仕途几年不回来看望你我,他也有他的难处。”
晏锦神色微滞,半响后眼里才恢复了清明:“你说,爹快回来了?”
“嗯,约摸两日马车便进京了。”
晏绮宁看了一会晏锦,才轻叹:“可是我……还是会害怕,长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居然会害怕。”
晏锦拢了拢衣裳,眼里划过一丝凄凉,她听明了晏绮宁话中的意思。
作为子女,她竟视父亲如怪物。
晏锦缓了缓,才柔声道,“阿宁,去给我倒杯水来”
晏绮宁瞧着晏锦苍白的神色,乖巧得点了点头,然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转身便朝着内室靠南墙的红木桌上,倒了一杯热茶。
晏锦斜睨了一眼晏绮宁,将自己颤抖不已的手藏在锦被中,思绪却又忍不住飘远了。
她们的父亲晏季常是清平侯府的世子,因为幼年出过天花,不听大夫嘱咐,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留了一脸的伤疤。
因他脸上的伤疤太深,大夫也束手无策。
所以如今无论在府中还是外出,晏季常皆会带着铁面具遮住面部。
京城众人私下给晏季常取了个绰号——“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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