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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之琼所说确有其事。
当年谢二郎不喜文墨,自小就跟着二叔谢添去了军中,许久也不见归家一趟。
一次在出海驱逐海寇的时候,被海寇船上的大箭所伤,险些连命都没保住。
谢二郎伤得重,一时无法移动,只能留在东境养伤。
但好在他年轻体壮,硬是熬了过来,所以后来那封让他父母赶来见最后一面的信,硬是被快马截了下来,换成了一封报平安的信。
但饶是如此,也不能不提谢二郎受伤的事,虽然诊治后没有大事,但依旧让父母忧心不已。
谢惜自母亲那里听说了兄长受伤的消息,吓了好大一跳。
要知道,她虽与兄长相处不久,但她的武艺入门时都是和兄长一起练的,小时候二郎没少给她当马骑。
谢惜与二郎的关系很好,回去之后躲在被子里,因为担心害怕偷偷地哭了一晚上。
第二日杨简看到谢惜又红又肿的眼睛,询问之下,才知道了谢二郎负伤之事。
谢家的家主膝下小儿尚未长成,因二郎从军,所以一直在朝堂上提携自家侄子。
如今二郎负伤,原该派个人去瞧瞧,可惜小儿子年幼不便出门,几个成年的侄子又是官身,不便贸然离京。
他不肯麻烦旁人,又明白自己儿子的心性,若真的大张旗鼓找人去探望他,恐怕反而过意不去。
所以最后只嘱咐了身边一个忠仆,叫他带着药材和从宫中舒太医处开的伤药和进补药方,往东境军中去探望。
杨简知道此事,看谢惜担忧至此,日日闷闷不乐,知她若不能亲眼瞧见,得个准信,恐怕是不能放心的。
但他也不可能那么没分寸,把谢惜一个姑娘家带到那么远又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于是他非常肯定地给谢惜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你放心,我回去安排一下,明日就去东境,替你看你兄长去。
有没有事,严不严重,我都如实告诉你。
如此,你可能放心了?”
谢惜当时没觉得他能去。
兴许是因为他时常把时间花费在她身上,她很多时候依然觉得杨简只是个没长成的少年而已。
但他真的去了。
他快马而去,又快马而回,入京后立刻风尘仆仆地来见她。
谢惜看到了兄长笔锋有力的信件,才终于放下心来。
周鸣玉回想着往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直到今日,她听着外面经久不绝的鸟鸣声,终于下定决心,叫小章套了马车出来。
好巧不巧,在路上,遇到了端王一行人出京的队伍。
队伍浩浩荡荡,除了端王夫妇和原之琼的车架,后面还跟着一趟拉着棺椁的车架,里面安放着的,是原之璘的遗体。
当日万福殿大火,原之璘的遗体埋在一片废墟里,最后等把倒塌的房梁抬开时,已经残破到看不出模样了。
如今因端王府中命犯紫薇的不祥之说,也无法再下葬在皇陵,便一并让端王拉着返回晋州了。
周鸣玉默默地看着这一行人过去,士兵散开,才放下窗帘,慢慢地往惜春里去。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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