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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挽眯着眼,远看神似餍足的芙蓉花精。
“少阴阳怪气,”
容羡气音哼笑,捏了一把她腰间的曲线:“爷什么不通,爷样样行。”
这一瞬,卫挽仿佛窥见了那个世家赞誉的少年,天骄之路,也多有世家居心不正吹捧。
他展露的矜贵恣肆,裘马轻狂,让权贵破除心防,认为他早已被晋阳的纸醉金迷熏染的折节弯骨,可偏偏那都是他以求自保的伪饰,少年以剑冶铸血肉,以竹藏锋做骨,宝剑破竹之日,初露锋芒,朝野震动。
“扶云阁大多是侍候我的女娘,自是我所到之处,皆有她们,我迁与不迁,意义不大。”
“爷伺候你便是。”
容羡抬头,狐眸细数着那蝉翼般的睫毛。
闻言,卫挽搭在他肩上的手一滞,她知道他的话并不作伪,自她五岁入晋阳,衣食住行确实被容羡照顾的样样精细,长睫压下,遮住那微末的不自然,不过瞬息,便恢复了不动声色的潋滟:“我养尊处优惯了,委屈不得。”
“啧,娇里娇气,”
他狐目狭长,十足欲气,询问的语调却是确信的语序,“蝶骨卫,全然可信之人有几个。”
卫挽轻抿了唇,蚕食蝶骨卫这般行径,的确要颇费她一番心血,蝶骨卫每半月要向金阙递交一次淮武王府事细,不好大动,只好徐徐图之,谨慎侵蚀:“蝶骨卫一行二十人,只有蝶骨卫首领蝶甲和蝶乙,是我的人。”
“擒贼先擒王,确实出息了。”
能顶替以斩金截玉闻名天下的蝶甲,应当也绝非无名之辈。
“迄今还未曾见山松跟着你。”
“本没想着你会发现,便没让他跟。”
容羡直起身,将卫挽的头按在他颈侧,视线扫过院内小厮,看他们收拾的差不多了,便道:“都退下,且让奴好好的侍候武安君。”
清冽的青竹气息充斥在她鼻息间,熏得她脸微热,也让她有些心安,闻言,眉目不满:“小瞧我?”
“是我有眼无珠,”
容羡狐目含笑,半响,待人撤了个干净,才敛下笑意,“倒是个心浅的,派他的人当比我还有眼无珠些。”
旋即,卫挽的凤眸也恢复了冷肃飒然的神色,素手攥住容羡的衣领,借力站直,而后丹蔻玉指沿着衣襟精细的整理自己的衣衫,漫不经心:“卫王自觉有蝶骨卫,必不会再安插这些啰碎,左师一党,本就不觉我能成什么大事,要安插什么奸细,也合该放到雁门关去,唯有云阳侯府那位,近来颇有些不安分。”
容羡低眸,衣襟被攥出的褶皱映入眼帘,他毫不在意一件名贵衣物即将废置,但抬首却看到那仙姿佚貌的人儿,正精益求精的归理仪容,不禁有几分失笑,狐目平视落在那曼妙楚腰上,眉心拧住,从前卫挽被他养着时,腰间还尚且有些软肉,如今却是肌理柔韧,瞧着细瘦轻薄又羸弱不堪,仿佛他使些力气就能掐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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