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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姑娘穿的衣服,似并不是你穿来的那一条。”
王怡真斜着眼睛看她,暗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些大富人家都不好惹,光听这两句话,对方绝不会好好的赔偿她了。
至于宁安怕什么夫人的问话,早就知道宁安侯府早晚要问,她一早想好了说辞:“是这样,我之前逛花园的时候失足落进了湖里,得李家姐弟相救,小公爷为救我湿了衣服,我却弄湿了李小姐的裙边,贵府的丫环带着李小公爷去了换衣服,我浑身发冷,李家小姐好心,将我带去一处偏院,将她这污衣让给我了,自己又新换了衣服,我们都没有找到贵府的下人,她又要等弟弟,我便自己走着,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嗯,就是这样,你若不信可以去问李小姐。”
除了偏院这一节,王怡真说出来的都是实话,落水是实、相救是实、无人引路是实、换衣自然也是实了。
宁安侯母女沉默,事到如今再问又有什么用,局也破了。
李兰兰连个招呼都同她们打,已经带上了弟弟从偏门走了,如今就是不知道,这局中之事,到底她看破未看破。
“两位若没有别的事,那我先走了啊。”
王怡真说完也不等回复,带着蓉蓉径直离开了,她也没指望两个人还能说句“再见”
。
“母亲……”
纪柔佳不可思议的看着说走就走的王怡真,人看不见了才小声说道:“母亲就这样放那贱人走了?”
“不然你要怎样?”
宁安侯夫人柔和的看着女儿说道。
又吩咐了身边的下人都离开,只母女两个留在厅里。
半是反问半是征询,再好的局也有意外,再俗的套路也有反转,宁安侯夫人是在对女儿,她心里又对下一步有着怎么样的想法和计划。
“眼皮子浅的东西,还敢公然叫价将自己的名声卖1000两,我看母亲之后大可以像外放话,将她今日自己说的一翻话都公布于众,一个拿名声换钱的女子,根本与妓子无异,看她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纪柔佳咬牙说道。
“佳佳错了。”
宁安侯夫人莫氏叹道:“她是肖婉儿的女儿,你千万不能小看了她,她母亲便是如此,从来不按常理行事,我只问你,她拿了钱,当真便明日便回了乡下,广置良田,嫁人生子,你奈她何?”
“这……”
纪柔佳沉默。
这当真无可奈何。
若王怡真真的拿钱走人,回到乡间,纪柔佳就算在京中广布她的流言,人家也看不着听不着,一点不妨碍过自己的小日子,反倒会有不少人夸她聪明,知道什么是实惠,当然对王怡真的名声会有影响,可是人不在,名声差点算什么,更何况要讲王怡真的流言,就要先把今天宁安侯府的事情说清楚,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打翻了王怡真,两个侯府谁也别想好过,谁让人家是受害人,这两家反而是加害人呢。
若事关人命,意外身死,只照律法赔就是了。
可是事关女子贞洁,那就是多少钱也没法换算的,说不定事情传了出去,还有好事者要说纪家拿银钱买女子贞治呢。
宁安侯府可不是济宁伯府那样的破落户,家里的权势也是建在高台上,不知道下面多少眼睛盯着看着,想拉将下来呢。
“那那那……我们竟然是就真的叫她这样得意吗?”
“傻孩子。”
宁安侯夫人说道:“同我当年所受羞辱比来,千两纹银算什么,一会儿再备一份厚礼。”
“我就知道。”
纪柔佳拍着手说道:“母亲一定有办法治她,只不知道这礼给谁?”
“给济宁伯夫人——海氏。”
纪柔佳眼珠子转了转,恍然大悟。
别的人没有办法拿捏王怡真,她自己的母亲总可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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