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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第三点,这孩子身上那画作是从缘古阁拿来。”
王怡真认真的说道。
“所以某种程度上,古琅轩事件说是入室盗窃案也没有错,只是偷东西的并不是这个孩子罢了,虽然看似屋中的珠宝首饰都没有丢失,不过是凶手看不上那些东西而已,因为凶手知道古琅轩中更值钱的东西,书画铺子里,最值钱的,自然是书画了。”
为什么杨显忠想不到而王怡真能想到,因为杨显忠眼里,大虎就是个偷儿,偷儿一张古琅轩的画,才同这命案有了交集,但王怡真从一开始就知道,大虎不可能去古琅轩偷东西。
她身边长起来的孩子们,哪里有那种眼力,能去分辨字画?在大家眼里,那玩意也就跟屁股纸好那么一点,当然,古董她们也一样不认识,所以大虎若要偷东西,要么就去偷金银,要么就偷知道能换多少钱的,要么,在满目分不出好坏的物品里,一定会优先偷别人藏在怀里的。
所以画作一定是大虎偷自缘古阁,也就是说,那副被当铺掌柜认出来,当作古琅轩失物的画作,就是缘古阁偷自古琅轩的。
有些东西看起来贵重,比如珍珠,可是上次李兰兰裙子上缀满的珍珠,才不过换了20两,可儿那满满一盒子首饰到底值多少钱,实在让人怀疑,她也不过就是个小店铺掌柜的女儿罢了,想来家里也不可能给她打几百两的首饰。
但是可儿家中本来是经营字画的,而字画这种东西,值起钱可能成千上万,肖婉儿一副素描都能上千两,这要是古画呢?比起珠宝来即轻便又不显眼还好藏,可儿要与心上人私奔,真的只带了珠宝,没有带点别的?王怡真很怀疑。
极有可能可儿除了珠宝之外,是准备了一些银票并值钱的字画的,凶手杀了人,又认得那匣子首饰并不值钱,所以直接拿走了字画,这样一纵火,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古琅轩里少了什么画。
所以那几卷随意放在桌子上,扔给大虎抵债的那些字画,是已经被缘古阁掌柜挑选之后不要的了,因为这一家人是出了事需要马上离开,当然不能带太多的东西,于是掌柜将最贵重、也有可能会被认出的画作贴身藏了,其它可拿可不拿的,便用来打发大虎。
“古琅轩烧了,缘古阁却只烧了一半,若是现在去,说不定还得找到证据,另有大虎拿来的那副画,也是证据,只是这人,估计是抓不到了吧?”
王怡真对杨显忠说道,之前看完了尸体和现场,杨显忠就吩咐了一个官差离开,看来是那个时候起就开始怀疑缘古阁,但是据之前群众的小道消息,缘古阁清晨开门即关门,再没有人影了。
“所以……”
王怡真做总结道“真相只有一个,所有的线索都指证,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能够做作案的,只有缘古阁那一家人。”
无论怎么听都很对,而且杨显忠似乎也就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并不像王怡真这样急着定案。
“姑娘的推理确实精彩,不过传话之事,还需要当事人的口供,而且桐洞、香炉到底是不是缘古阁之物,还需要查证,就算能证明,也只能对缘古阁掌柜之子的涉案存疑,毕竟谁也不能摆脱,是那偷儿一并偷取的可能性。”
杨显忠说道。
王怡真一瞬间火气上涨,也明白杨显忠话里的意思,缘古阁掌柜之子嫌疑最大,但所有的嫌疑都是两个人推测出的,香炉到底是谁家所有?桐洞是不是缘古阁所用?都得讲证据,唯有得自缘古阁,却印有古琅轩印章的画作是直接证据,却是一个小偷的证词。
若说不信,那小偷的画还是从古琅轩偷的,还是有涉案嫌疑。
若说信了,那么小偷既然能从缘古阁偷画,再多偷点香油桐油也没什么问题。
王怡真信大虎不会骗他,别人可不信,又无其它人的佐证,便不足以采信了。
不过气过一瞬间,王怡真也没别的办法,东西总归是大虎偷的,杨显忠这种遇事存疑一切以证据说话的办事说法也算公道,看来今天是不太可能带走大虎了。
“那要没事我先走了啊?”
王怡真有点丧气的说道。
一千两没拿到,反倒赔一个人进去,不过有机会感受一下京城的牢饭,说不定也是人生拿得的经历?反正相关经历大虎也不少,王怡真倒不怎么担心。
“姑娘当然随时可以走。”
杨显忠笑道“但这位小兄弟得留下,总归是个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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