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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囁嚅，&ldo;是我……新年好&rdo;。

那边的姜敏顿了顿，才轻声问，&ldo;什么时候回来&rdo;。

她的眼睛在这一瞬微微的湿润，&ldo;快了&rdo;，她答，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ldo;他们，还好吗？&rdo;姜敏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ldo;很好&rdo;，她抬眼，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ldo;你呢，怎么样？&rdo;

忽然之间，她想找个肩膀靠着，痛哭一场。

可是，人cháo汹涌，依然只剩她，形单影只。

最终，只是寒暄了几句，匆忙收线。

在黑暗里拿出钥匙，摸索着开了门，走进暗沉的屋内，并不开灯，这样的世界，沉默暗淡，才是属于她的。

突然发现，阳台上有红色的星火闪烁，她推门出去，看见一个同样落寞的身影凭风站立。

那人，已好几天不曾在这里出现过。

许可掐灭手里的香烟，扭头看向她。

她转身，走进屋里，却听见身后传来他略微低哑的嗓音有着些许难堪，&ldo;对不起&rdo;。

&ldo;走开，我不想看见你&rdo;，灯光从远方照she过来，她的脸，苍白而淡漠。

她快速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想关上门，却被人伸手从外面抵住，&ldo;滚开&rdo;，她冷冷的喊着，门夹住了他左手的手腕处，她听见了他的低呼，于是松开手……反正，她明天就要走了。

许可按亮房间里的灯，低垂着头站在那里，&ldo;我……&rdo;，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他举起手烦躁的拍打在墙壁上，&ldo;我他妈傻了，才会和你说那些话&rdo;。

她把包搁在桌上，一言不发的面对他。

明天以后，她将忘掉这些事情，忘掉他，然后开始过自己的生活，从此，她的世界里，再也不会出现他的身影。

机票的一角从小巧的皮包里露了出来。

床上，散乱的堆放着她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衣物。

许可若有所思的走过去，从包里抽出机票，&ldo;单程，明天的？&rdo;他看了她一眼，拿起皮包，伸手在里面翻寻着。

&ldo;你干什么&rdo;，她想拿回皮包，却拼不过他的力气，&ldo;我真是，越来越讨厌你&rdo;。

&ldo;我也是&rdo;，他的语气淡淡的，我也是，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

他扬了扬手里的护照，然后把它塞进皮夹里，&ldo;这个，先放我这儿&rdo;。

&ldo;许可，你发什么神经&rdo;，她的双手紧握成拳，这小子，真是超级欠揍的。

&ldo;就因为那么点破事，你就想走&rdo;，他讥诮的看着她，&ldo;你也太脆弱了&rdo;。

&ldo;你说的对&rdo;，她，的确是脆弱的人，怒气在骤然间被压制，她只是无力的伸出手，&ldo;还给我&rdo;。

这样的游戏，玩不起，难道还躲不起？更何况，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有些事情的发生，总让人措手不及，哪怕始作俑者是自己。

突如其来的沮丧，攀上她的眉尖，黑亮灵动的双眸随之黯然，纤柔的双唇紧紧闭合着，清秀的脸庞上，憔悴和忧伤无所遁形。

他的心一阵疼痛，如同被某种钝物一击而中，隐隐的却越来越强烈的扩散。

他静静的站着，哪怕只向前挪动半步，就会将她搂入怀中，以此缓解他深深的自责和痛苦。

然而，他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连呼吸也是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