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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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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克贝尔在阿尔巴特区的一条胡同里租下了一套住宅。

这是一栋砖砌的二层楼房，楼的前面有一处院落，窗户上安着铁栅栏。

看样子，珠宝匠还没有养成完全相信民警的习惯。

在包着黄皮革的房门上醒目地挂着一个木牌：&ldo;克贝尔&iddot;费奥多尔&iddot;卡尔洛维奇&rdo;

苏霍夫使劲拉了拉铃绳，我们听见了铃的响声和狗吠声，接着走来了一个有很重的外国口音的女人，她不停地盘问我们：是什么人？从哪儿来？会见费奥多尔&iddot;卡尔洛维奇的目的是什么？主人给我们开了门，又重复问一遍上面的问题。

&ldo;先生们，十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请你们原谅……汉斯，别叫了！

你太没有礼貌了，汉斯！

难道我没有教给你应当怎样欢迎客人吗？&rdo;克贝尔对那条黑狮子狗说，它冲着苏霍夫叫个不停。

珠宝匠一只手抓着狮子狗的脖套，另一只手在狗的耳后挠着，&ldo;请进来，先生们。

汉斯不咬人，&rdo;他说，你不会咬人的吧，汉斯？不咬吧？汉斯只是爱唠叨，它是个唠叨鬼，不喜欢气味……&rdo;克贝尔笑了，&ldo;请进来，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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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霍夫瞅了瞅自己的靴子，不大好意思地说：&ldo;不喜欢柏油味吧？&rdo;

&ldo;不，不，它喜欢柏油味，只是不喜欢血腥味和武器……&rdo;

苏霍夫把龇着牙的狗推到一边。

&ldo;不是我有血腥味，而时代散发着血腥味。

至于武器……没有武器可不成。

因此还得让这条小狗习惯武器的味道。

人们对武器巳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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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它会习惯的，&rdo;克贝尔担保道，然后俯下身子，说。

&ldo;喂，汉斯，够了，别叫了！

先生们不会杀你的。

这是心地善良的先生。

想吃糖吗？&rdo;他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小心地把它放在狗鼻子上。

狮子狗灵巧地把糖抛起来，然后把糖咬住。

&ldo;真是个机灵鬼。

现在可得去睡了，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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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贝尔同狗谈话的语调可不象在牧首法衣圣器室里同我谈话时那样毫无表情，声音又嘶哑，而是温柔奉承，就好象大人在孩子面前请求原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