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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以之拉紧沈亭鹤的手往外冲,然而孟渊的速度显然更快,仿似一道风吹过,他已经骑上了他们的马,扬起一片尘土。
“我去,他骑了我们的马,我们骑什么啊!”
许以之气地杏眼一瞪,“蠢货,来这里喝酒根本是浪费时间,不然说不定他们这会儿都已经逃出城了。”
“气什么,我们再买匹马便是。”
沈亭鹤随即问店小二新买了匹马,“你若是坐不惯,我们还是做马车吧。”
许以之没动,抬眼重新审视了一番沈亭鹤,直把他看地不自在,“做什么?”
“我发现,你其实长地也不是很难看,就是这眉毛得修修了。
还有,你还是别对我这么好了,我不习惯,还是你以前那个拽上天的样子比较好。”
其实她想得说的是,他再对她好点儿,她就要喜欢上他了。
他是自己的任务对象,她怎么能喜欢上他。
“脑子有病?走了。”
沈亭鹤脸一黑,他不否认她刚才的话对他有多少冲击,她是除燕凌弃之外,第一个说他不丑的女人。
这句话于他而言显然是特殊的存在。
又是骑马,许以之强忍着那种胃里翻腾的感觉坐在马上,等她将来回去,她一定要跟同学吐槽。
*
花轿从许府出来,一路吹吹打打,送行看戏之人一路都有,按照既定路程,应是走过点绛街,再走过征悼街,最后走过酒未街才到沁安庄。
而此时花轿正在酒未街中央,还没到沁安庄。
任由外头的鼓乐声如何热闹,许以楠坐在花轿里始终默不作声。
终于,她缓缓抬手掀了盖头,面前视线不甚清晰,被凤冠上的珠帘割成了几处,但入眼处全是红色。
若怅若失的眼帘往下一阖,她从袖子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毒药。
这毒药她从及笄起便带在身上,不单单是为这一天,许惟待她如何,她心知肚明。
她怔怔地瞧着小瓷瓶,目光忽明忽暗,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抬起左手去撩轿帘,看这周遭的景色,该是快到沁安庄了。
她之所以现在才拿出毒药,不是贪恋那一点呼吸,而是想给孟渊时间来救自己。
然而花轿到了这儿他还是没出现,那就代表他不会出现了。
他不会来了,他不会来了……
许以楠在心里同自己这么说,说了一遍又一遍,直把自己心里那一点念想说完,穿透红尘繁华,烧成了灰烬。
“娘,恕女儿不孝,今世无法再伺候你老人家了,来生女儿一定好好侍奉你。”
她吸了吸鼻子,缓缓闭上眼,头一仰,手一抬,悉数饮尽了瓷瓶里的毒药。
人在弥留之际总能看到此生自己最想看到的东西,所以她看到了自己和孟渊的相知相识,一幕幕,一重重,如画卷一般,美好地像是在梦里。
毒药入后,她身子一软,俯身吐出一口鲜血,艳红的血液染在深红色的嫁衣上,只是给它加了一丝血腥味,之后便什么也不是。
缓缓靠早轿壁上,她笑着伸出手,看着半空喃喃道:“你终于来接我了。”
花轿又走了一阵,还是没到沁安庄,但距离沁安庄也不算太远。
孟渊从小客栈一路快马加鞭赶往沁安庄,见花轿没到便顺着酒未街跑。
而另一边,沈亭鹤带着许以之直接赶往酒未街,他知她不适骑马便骑地慢了些。
许以之心里清楚他这是在照顾自己,胃里的难受在那一点点悸动里好了些。
风声呼呼,孟渊没骑多久便遇上了刘允兆的花轿队伍,长长一片,最前面站着的自然是沁安庄的人,八名杀手,他们虽穿着下人服,但那一身杀气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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