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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老黑的黑马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用戴着铁甲的马头在富家翁身上蹭了蹭。
原本还带有怒意的血屠,此刻竟然露出一抹笑容,大手温柔的抚摸着马鬓,随后纵身一跃翻身上马,并未去管那跪在雪地里的众人,反而冒着大雪策马而出,竟也是朝四法戏院的放心飞驰而去。
铁蹄踏雪,竟然跑的格外平稳,常年沙场征战踏冰而行,这点雪对这身经数十战的战马来说,如履平地。
血屠没什么爱好,除去战场杀人外,唯一的爱好便是去这四法戏院听京都名伶胡佩兰的戏曲,据说这胡佩兰自成一家,戏曲风格独树一帆,才刚刚三十出头便被称为戏曲界四大宗师之一,硬是撑起了戏曲界的半边天,引领了一番新的潮流。
马蹄纷扬踏雪花,血屠虽是后发却已先至,此刻在搭棚马厩栓了马,回身时却看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刁钻的鹰眼瞬间便知道来者是谁,也不急着进入戏院,就那样冒着大雪站在原地,等待马车驶到近前。
“吁”
随着一声长吁,马车停在血屠身前,小猴子细心的掀开车厢帘幕,以便让卫字笙两人方便下车。
卫字笙弯腰从车厢走出径直跳到雪地里,转过身,伸手轻轻扶着哑歌姬下车。
两人还没站稳,便听到一阵豪爽大笑,这笑声的豪爽程度,甚至堪比那自称酒肉佛的灭离伐,只是这笑声中略微掺杂了些许不宜察觉的悲凉:“卫老弟!
又带娘子来听戏啊!”
卫字笙听到笑声,抬眸四下看了看,最后定睛在一袭豹纹金钱刺绣袄的富家翁身上,吩咐小猴子驾车离开后,扶着哑歌姬走上前,爽朗一笑:“白大哥您还说我,您还不是一直来!”
“这可不一样,卫老弟是有娘子陪着的,不像我,只剩下老黑了。”
血屠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苦笑,鹰眼望了望马厩中的老黑。
卫字笙闻言,看向身旁的哑歌姬,伸手替她扫净发上白雪,随后面朝富家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自从第一次来这四法戏院,卫字笙便意外认识了这富家翁,从此以后,每次来四法戏院看戏两人都能碰到,一来二去之间,就渐渐熟络起来,两人也开始兄弟相称。
卫字笙只知道面前这富家翁姓白,是位富甲一方的商人,其余的富家翁没有说,卫字笙也就没有多问,只是从此一起看起戏来,至于富家翁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没兴趣,也不在乎。
冬日暖阳,却是白芒一片暗淡无光。
此时已经微微斜过中天,进入下午时分。
四法戏院原本只是京都的一家小戏院,只因胡佩兰的存在,让四法戏院一举跻身京都戏院排行榜前三行列。
戏院门口陆陆续续赶来不少人,都是冒着大雪来听胡佩兰的戏的。
四法戏院门口,一声清脆响亮的吆喝声响起:“各位!
开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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