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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好凉啊。”
待元滢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的便是元时白修长俊逸的身影。
她眸中有碎光闪烁,颤声道:“阿兄。”
元滢滢朝着元时白走来,在距离他两步路距离时停下。
元时白微感诧异,这个距离,再近一步,便会是他无法忍受的亲近距离。
元滢滢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正好在此处停下。
可不管怎么样,知
礼节懂进退的元滢滢,在此时比总要缠在元时白身旁的元明珠,更得他的欢喜。
“阿兄是……是来寻明珠的罢。”
元滢滢柔柔一笑,眸中闪过落寞:“阿兄可是许久没去过明珠那里,这才记错了路。
明珠在东院,院前栽种了许多藤萝,阿兄只要一靠近,便能轻易地辨认出。”
元时白淡声道:“不是,我不会走错路。”
虽然元时白从未主动去过元明珠的院子,但他绝不会将两个妹妹的院子记混。
元时白掀起眼睑,眸中微凉如水。
“今日为何如此?”
他眸子中带着审慎人心的凉意,元滢滢只是看着那双眼眸,便将心里话宣之于口。
“我没有贪心。
前几日明珠带着彩云来我这里玩闹,烛台掉在了软枕上,烧了一个好大的窟窿,再不能用了。
我才求着兄长给我一个,没有那软枕,我整宿都睡不安稳。”
她并未直言,元时白却能听出,元滢滢口中所说的“玩闹”
,便是元明珠翻出了男子汗巾,让元滢滢受了责罚那次。
元滢滢担心元时白认为她在扯谎,便从床榻拿出一个软枕给他瞧。
烧掉的部分,元滢滢已经补上了,可哪个大户人家,会用烧破的软枕。
若是元夫人知道了,定然要发怒的。
元时白拢眉:“好生解释便是,因为何等缘故要哭?”
“我怕、怕阿兄以为,我是个贪心的人。”
元时白轻笑一声,他有自己的判断,怎么会因为元明珠的三两句话,就疑心元滢滢呢。
他看着低眉垂眼的元滢滢,忽然想通了,为何元滢滢如此守礼,却被外面情郎的几句话,就轻易哄骗了去。
——她这般唯唯诺诺,稍有手段的男子,便能将她拿捏在掌心。
依照元时白看来,那男子也不是个好的。
定然是惯会花言巧语,才将元滢滢骗的神思不属,还给他做香囊,缝汗巾子。
元时白道:“明日,我命人将软枕送来。
烧破的那一个,便丢了罢。”
元滢滢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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