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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小鱼死的那天，善善是不知情的。

我们被逐出冥海的时候，我也只是骗他说父亲在人间等我们，他也信了。

可是，才仅仅六年的时间而已，他怎么能把另一个男人误当做自己的父亲，他怎么可以？

善善满足地睡在修罗怀里，没多久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脸上难得挂着满足的笑容。

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谁能不沉溺其中呢？善善的手紧紧地搂着修罗的脖子，仿佛只有那洁白如玉的脖子才能将他长久以来的不安容纳。

&ldo;跟我走吧，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魔界今年的桃花开得特别艳丽，你一定想象不到那是怎样的盛景。

你漂泊太久，也该停停了。

&rdo;他的声音很是蛊惑，我的眼前宛若真的出现大片大片的粉色桃花，枝杈摇曳，迷离地编织出一个梦境。

&ldo;亡夫在天上看着我。

&rdo;我抬起头，刚好看到一片浮云遮住了月亮。

天上的星星明明昧昧，像人的眼，偷偷地窥探着内心的秘密。

&ldo;我们在一起，这才是他要看到的结果。

&rdo;修罗拨开善善额角的发丝，我看见善善整个粉粉嫩嫩的小脸，那张被黑色隐去光鲜的小脸，终有一日，拨开了云雾，露出了真颜。

&ldo;修罗，他才是你原本的命定之人。

我走之后，他必来寻你。

&rdo;耳边回荡起小鱼临走之时说的话。

一直没有当得真的话，真得会是命运下一步的走向吗？

看着善善的脸，又想起他曾今说过的话。

他说过：&ldo;善善的眉眼很像你。

&rdo;

他说过：&ldo;我走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善善。

&rdo;

他一本正经地指天说过：&ldo;我们鲛人这一世，只会爱上一个人，即使是死亡也不能阻隔。

&rdo;

我承认，我没有能力让善善稍微过得好一点。

但是如果是以婚姻来作为交换的话，是否应该？

我想了很久，修罗静静地坐着，没有打扰。

&ldo;我是祸水，我跟你在一起也许会害了你。

&rdo;我平静地称述。

&ldo;我都不在乎的事，你又何必替我在乎？&rdo;他淡笑，眉梢扬起好看的弧度。

&ldo;修罗，为什么会是我？&rdo;

&ldo;等我帮你慢慢回忆起儿时的事，你就明白了。

&rdo;他叹了口气，轻轻的，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善善。

☆、忏比丘尼

伽蓝高耸，敲钟的僧人虔诚地撞着古铜色的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