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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铭昭见人逃走,怒摔了酒杯,跌跌撞撞地破窗而出,接连几个纵身就来到倪卿卿身后,长臂一展,就铁钳一般钳住了倪卿卿的左肩,在众侍卫的惊愕中,粗鲁地倒拖着倪卿卿,从窗户重新拖进了屋里。
后背被窗棂狠狠咯了几下,倪卿卿痛得直掉眼泪,偏偏肩膀还被朱铭昭钳制住,根本脱不开身。
好像她错了,真的错了,她根本不该在这天晚上,来找这个暴虐成性的男人!
“世子爷,我错了,我不该在您耳旁唠叨的。”
挣脱不开,倪卿卿只能求饶道,“您头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按按?”
朱铭昭不答话,一把将她推到下去。
倪卿卿仰面跌在榻上,双肘撑起身子,猛地心中一惊,这是要做些什么?
倪卿卿心里一紧,赶忙扯下脸上面巾,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道:“我丑得很,世子爷您清醒清醒。”
朱铭昭趴在倪卿卿身上,醉醺醺的一甩脑袋,俊美无双的脸上带了迷蒙,含糊道:“看不清,好像有些漂亮。”
说着,就凑近了些,仔细瞧了瞧那条长长的伤疤。
这朱铭昭也是属狗的么?好在冷风从破烂的窗户灌了进来,让她恢复了理智,一手撑着朱铭昭的胸口,一手轻拍着身侧的半张床,凝望着朱铭昭的眼睛,柔声安抚道:“世子乖,先在这里躺下来。”
或许是倪卿卿的言语太过温柔,朱铭昭面色也变得柔和了些,依言慢慢从倪卿卿身上挪到了床里边。
倪卿卿心里悄悄松一口气,试着想脱身,但一只手臂,却被朱铭昭精壮的腰身死死压住。
“世子乖,再往里挪一挪。
拜托你挪一挪吧,你一身腱子肉呢,沉得要死,我的手臂,都快被你压断了。”
朱铭昭摇了摇头,不往里挪,反而朝倪卿卿贴近了几分,用脑袋又将她头上的青丝给压住了。
倪卿卿手疼,头皮疼,掉着眼泪道:“世子爷,你这般折磨我,是真醉还是假醉?”
“胡说!”
朱铭昭吐着热烘烘的酒气,义正言辞地道,“本世子怎么会喝醉,本世子从来不允许自己喝醉!”
“是是是,世子爷没醉。”
倪卿卿只能顺着醉鬼的话,用没被压着的那只手,拍着他的后背,轻轻唱起了摇篮曲,心里盼望着这只醉鬼早些睡去,她才好脱身。
“世子爷,摇篮曲好听么?好听就闭着眼睛听,乖,把眼睛闭上,好好听曲儿。”
朱铭昭望着倪卿卿,迟疑地闭上了双眼。
倪卿卿的曲儿唱得极好,在茶楼酒肆去卖唱,也能得些赏钱的。
一首摇篮曲,倪卿卿轻轻地唱了又唱了,怎么唱,都没听见朱铭昭平静的呼吸声。
倪卿卿都有些想放弃了,朱铭昭却蓦地睁开眼睛。
“怎么了?”
被朱铭昭这么近距离的盯着,倪卿卿吓了一大跳。
朱铭昭没开口说一个字。
倪卿卿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道:“世子爷,您应该是没醉吧?”
朱铭昭醉醺醺地长吟一声,忽然伸出双臂,轻声道:“太聪明的女子不长命。
你猜猜,本世子醉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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