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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深秋时节,穿帆布鞋已经有些冻脚了,但楚桐只觉脚心都在冒汗,像是整个人都被从内向外烤着似的,热腾腾。
她紧步走,快拐到校门里头的时候,顺势偏过头看一眼。
邵易淮已经转身离开。
茫茫夜色里,那高大的背影自带着几分神秘感,让人心旌摇撼。
迈巴赫打着双闪停在不远处,司机下车为他拉开后车门,他弯身坐进去。
楚桐收回视线,继续低头走自己的路。
从西门到宿舍距离并不远,她刻意克制着,告诫不要自己去多想,可内心的雀跃到底是体现在了脸上。
打开宿舍门,陶歌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听到开门声响转头看她,眼神在她脸上逡巡一圈,意味深长道,“……陈教授跟你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啊?没什么,”
楚桐笑了笑,“给你带的枣糕。”
“谢谢,”
陶歌接过来,轻叹道,“诶,陈教授真的挺器重你的,你以后打算考她的研究生吗?”
自大一上学期参加了个诗词朗诵比赛之后,楚桐就小小地出了名。
中文系、声音清丽,又来自江南小城,长相美艳乌发雪肤,可以说是集齐了传统婉约美人的所有特征,一时间成为了同学们茶余饭后的焦点。
学校里几个富家公子哥闻着味儿就赶来了,那一阵,时常有人小范围内下各种赌约,势必要两周之内拿下中文系系花等等。
是在两个公子哥为了约她而大打出手的时候,陈喜珍教授注意到了这位同学。
那是风波之后,她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斥责。
明眼人都知道,这事儿虽因她而起但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辅导员大概是惹不起那两位有家世有背景的公子哥,只能来训她一顿出气。
那时候陈喜珍就在办公室另一头坐着,本来在备课,听辅导员话越说越难听,才分了注意力过来,本想出言叫停,却见这位楚同学面色不卑不亢开了口,声音清清冽冽,语调十足轻柔,大致意思是说:富家公子哥们没个定性,也许过一阵目标就会转移,您不必为这事儿烦恼。
就是这番话,让陈喜珍注意到了她的与众不同。
寻常这个年纪的学生,受到这种委屈,或激愤或哭鼻子都实属正常,楚桐却跳过了这些情绪反应,直击今天会被辅导员刁难的源头——大概辅导员是被上级训了几句,内心郁火无处发泄。
所以她只出言宽慰辅导员,这事儿是偶然,以后应该不会有了。
陈喜珍觉得,楚桐身上有一股同龄人没有的超然和成熟,又了解到她家境一般,于是对她起了几分好奇,有意帮扶一把,从那之后,遇到各种含金量高的好活动,会点名让她参加,也时不时跟她聊几句。
由是,整个年级都知道了,楚桐是陈喜珍教授的得意门生。
“……再看吧,最近的目标是挣钱。”
楚桐笑笑说。
她放了包,探头往阳台洗手间看一眼,看样子丁雪和另一个室友靳冉冉都不在,所以陶歌才会这么自然地跟她聊天说笑。
陶歌只知道她是单亲家庭长大,妈妈到现在还在干体力活,过得拮据。
她笑一笑,有意安慰,“也是,先把眼前搞好,以后谁也说不准,哈哈。”
“丁雪呢?”
“哦丁大小姐旅游去了,昨天听她念叨京市降温她冷得难受,翘了明天的课,去三亚了。”
“又让你帮她点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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