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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第7页）

“欢迎光临。”

侍者笑着迎上来。

杜兰后退半步，又四下看了看。

“请问艾达·穆勒什在这里吗？”

舌头仿佛不听指挥。

侍者突然收起了笑容，狐疑地上下打量。

“您找艾达·穆勒什？”

他向杜兰确认，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侍者让他在原地等候，立即转身进入了大门边不远的侧厅里。

或许现在应该逃走。

杜兰心里这么想，但他的视线黏着侍者的背影消失的方向，他的脚也像是被吸住的两块磁铁，不由自主地迈向侧厅。

近一点、又近一点，那位侍者的背影又出现了；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杜兰看到一张围着人的圆桌。

一个黑发白衣的男人此时突然转过头，与他对视。

视线接触的一瞬间，那人起立了，朝他走来。

“阿德尼先生，是吗？”

那人伸出手，“我是昨晚与您通话的布鲁诺·布加拉提。”

杜兰与他握手，但注意力完全没办法放在对方身上。

他现在能看见的，只有一个人。

她不是黑人，她全身都是雪白的，她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她乖乖地坐在位子上，明澈的蓝眼睛好奇地望着他，她整个人都不是杜兰熟悉的样子，就连眼神也完全不同。

“艾德莱德？”

他试探性地叫她。

她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很抱歉，我以前可能认识你，但我忘记了。”

只有讲英语时她的口音，还残留着从前的影子，也只是影子而已。

杜兰垂下眼睛，苦笑着接受了现实——曾经与他同生共死的伙伴，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来了。”

似男似女的年少声音。

杜兰猛地抬起头，和黑色的猫神替身对视。

“‘纪念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惊愕极了，“你竟然还记得我！”

“你不会见到艾德莱德，她不会回来，我也不会让她回来。”

猫神说，“这是来自她本人的嘱托。

请当做她已死，杜兰，现在你面前的不是艾德莱德，是她最终的梦想，她叫艾达，艾达·穆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