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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回击,正证明了路凌霄与他相比,总还是差上一截。
“原本安排好的那宅子里,伺候的都是路家用惯了的老人,最是可靠,只是昨日收到消息。”
他眉心紧促,似是在想怎么同她说自己收到的密信。
她搭在路凌霄腕上的手指微动,像是着急想要知晓下文,又像是不足以在意的不经意的小举动。
“说是那宅中上下十余口,尽数中毒身亡。”
这是对路凌霄那挑衅的回敬,亦是震慑与警示。
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查到他私下置办的宅院,并将其中一干人等尽数灭口,其威慑远大于在回北都的路上安插些什么刺杀。
这至少证实,路凌霄以为可信的人中,早就混入了李氏的钉子。
他自己是可以不受这样的掣肘,不惧这样的胁迫,但显见得这回敬针对的并非自己。
路凌霄不得不承认李杞赦的这招实在有用,也不能不承认先前自己的决断实在有些昏了头,只是事已至此,便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如今原本的宅院是不好再住了,白家却勉强是个好去处。
白家也只这十余年才依靠军功在北都站稳脚跟,当家家主虽在朝中能说得上话,却已没有什么实权,这样昙花一现的新贵每年不知要冒出多少,又要倒下多少,是最不值得世家们花心思的存在。
正是因着如此,李杞赦才不会白费心思安插什么钉子在白家,白家才最安全。
不过住上一夜,也不会有人因着这一夜而大费周章,更何况,那宅院离着白家正宅不过十余步的距离。
想来李杞赦再如何胆大包天,也不会在朝臣正宅门前动手。
“路家的宅院不安全,白府也不是久待之所。”
周知意这才想起收回搭在他腕上的手,随之响起的,是燃得正旺的炭火爆裂得声响,“一夜之后又当如何?”
“我母亲尚有几处私产,已着人去扫洒了一处离着街市稍远的,里面侍候的也都是母亲先前用惯了的乔家家仆。”
他母亲的那些私产少有成婚后置办的,而她未出阁时,乔家替她置办的那些宅院,本就是连着家仆一道安排妥当的。
如今房契虽在他的手中,可其中负责看守宅子,扫洒的那些人,他却是一点儿也没动过。
也幸而他不曾动过,否则现下想再另寻一处宅院,还当真不易。
宅院的归属查起来并不难,路家的人可以随意处置,乔氏的人便不好再这般了,世家大族之间最忌随意交恶,以免日后两家的子侄争锋相对,两败俱伤。
李氏近些年的子侄的确不大争气,可却总还会有尚未长成的稚童,日后如何总未可知的,为着这点未可知,他也要顾忌着与乔氏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般,就要委屈你住得稍远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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