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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3页）

穷则思变，我希望这个张营长尽快思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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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高，实在是高!&rdo;怀里的女人由衷佩服，眼睛里能流出水来。

阅世太浅心地单纯的高丽美，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

一得到被录用的消息，她就迫不及待去到大本营，用军线电话把喜讯告诉丈夫。

张中原打内心里希望那个魏公子变卦，不要来大功团，别上他的一营来，魏光亮不来的话，皆大欢喜的事嘛。

他打电话询问石万山，遭到一顿训斥。

垂头丧气地放下电话，张中原丧气地想：看来真的是&ldo;是祸躲不过&rdo;啊。

他想来想去，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告诉齐东平，自己大概也能早点安生。

见了面，张中原先从自己的恋爱故事讲起，&ldo;……第二年秋天，我都快绝望了，给你嫂子写了一封信，哦，那时还不是你嫂子，要求中断恋爱关系。

当时我们刚谈不久，她恨得直咬牙。

因为我预料，十有八九自己得回河南老家，没想到……&rdo;

齐东平嘻嘻哈哈，&ldo;没想到，三个月后，你直接当上了副连长，后来一路跑步前进，直到如今的营长宝座……&rdo;

&ldo;你，这么清楚?&rdo;

&ldo;对营长的革命史，战斗史，恋爱史，我能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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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中原看着他，一时再也找不到话说。

不忍看对面这张纯真的笑脸，他别过脸，掉开目光。

很快，齐东平意识到情形不对，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约觉得肯定与自己有关。

沉默半晌，他艰难地开口，&ldo;营长，你肯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管是什么情况，你都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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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中原知道，错过这个机会，自己恐怕再没有勇气开口了。

他毅然决然地，一字一句都破釜沉舟，&ldo;那我就直说了。

东平，营里分来一个清华大学研究生，团里指定派到一连一排，代理排长……&rdo;

齐东平的心脏狂乱起来，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眼前金星乱冒，只看得见对面的嘴巴张张合合，再也听不见它在说些什么。

后来，他似乎听到张中原在叫&ldo;东平，东平!&rdo;他像是被招魂回来的人，神志渐渐清醒过来，身上却被汗水浸透了。

&ldo;东平，是我无能‐‐&rdo;张中原脸色灰暗，神情痛切。

&ldo;营长，我知道你已经为我尽心了，是我自己不争气。

&rdo;齐东平凄然一笑，转身跑了出去。

张中原在后面叫他，追他，他不管不顾，只顾疯了一般地跑。

反正都完了，理想，前途，命运，一切的一切，全都完了!我还在乎什么呢?!他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个念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双腿就像美国影片《阿甘正传》里的阿甘一样，不断地跑啊跑啊，不知疲倦，不知歇息。

一口气跑到百花岭最高峰上，他一下瘫软下去，浑然倒在地上。

两颗晶莹的泪珠，慢慢地，轻轻地，从他紧闭的眼角渗出来。

一阵阵寒冷的山风掠过，树摇草曳，他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