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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只要有了这个功名在身，我们不论是回南边，还是去别地，都不必受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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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道：&ldo;可这、这不是欺瞒朝廷？进考场是要搜查的，万一被发现了‐‐&rdo;

&ldo;娘，如今无人知道我是易钗而弁，怕的什么？&rdo;展见星耐心道，&ldo;从前出去玩耍时，我见过衙门那些人怎么搜查考生，不过查一查考篮有没有夹带，拍一拍身上藏没藏书本而已，并不难蒙混。

只要我不存作弊的心，很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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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离开国不过五六十年，科举制度成熟不久，如展见星偶然所见，入场搜检各地都大致如此。

此时的官员们还不曾料到，因为文人进身之阶日益狭窄，科举成为有且仅有一条的天梯，若干年后，作弊花样日益翻新，倒逼搜检跟着严格起来，乃至要考生脱尽帽鞋解开外裳的，堪称斯文扫地‐‐而即便是如此近乎要求赤身的搜检之中，考生仍旧能想出作弊之法，只能说一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但这对徐氏来说仍旧冲击力太大了，她劝道：&ldo;星儿，你还是消了这个念头吧。

那些官们，不来寻我们的麻烦就算不错了，哪敢主动往他们手里撞？你倘或被拆穿了，问下罪来，把你敲上几十大板，娘还活不活了？&rdo;

展见星叹了口气‐‐她极少叹气，这一叹，话语里的无奈之意再也掩饰不住：&ldo;可是娘，我不乘着现在读书，寻一条出路，再过几年，就不说祖父祖母了，官府那边也有着现成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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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茫然：&ldo;什么？&rdo;

&ldo;徭役。

&rdo;展见星回答，&ldo;过完年后我就十三岁了，再过三年，倘若我还不将身份改回来，就得去服徭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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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脸色一下煞白。

她完全忘记了还有这回事！

因为在她心里，她自然很清楚她生养的是个女儿，扮男装至今不过是不得已，从未想过徭役会跟女儿扯上关系。

可只得便宜不吃亏这档事，世上原是不存在的，依国朝律规定，男子十六岁成&ldo;丁&rdo;，从此直到六十岁，每年都要承应官府的徭役，这役分正役和杂役，繁重不需细叙，逃脱会受重罚，何况逃得了一时，逃得了漫漫几十年吗？

前路这样艰难，但展见星并不如徐氏般气馁，她的声音中还含了轻快：&ldo;娘，没事，只要我在这三年之中考中秀才，就可以免除身上的徭役了，然后我们就可以离开大同，天下之大，何处都可去得，祖父祖母和伯叔们有再大的劲，也不必去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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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前景描绘过于美好，好似从逼仄窄巷中一转而至开阔大道，徐氏都听得动心了，但她的担忧也不可能就此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