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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宫内。
嬴政批复着竹简。
宫殿内,除了竹简翻动的声响,寂静无比。
嬴扶苏跪得笔直,纵使膝盖疼痛难耐,他依旧没吭一声。
就像是一个没有疼痛感的雕塑般,静静的摆放在章台宫内。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
还不走,这就是在逼朕的宫了。
你不想走,朕偏要你走!
嬴政登秦王之位后,做了三年的牵线木偶,这位千古一帝,最反感的就是被逼迫。
在为秦国发展的大前提上,他可以忍受冒犯,可以自认犯错,他可以容忍很多事,但这里面,绝对没有被逼迫这个选项。
秦国,天下,是他嬴政的王土。
只要他还坐在这个位子上,他就能决定这世间的一切。
没有人能逼迫始他。
哪怕是是被他予以厚望,暗地里关心有加的秦国长公子嬴扶苏,也不行。
如果今日跪在这里的不是嬴扶苏而是淳于越,章台宫外,早已见血。
嬴政新摊开一卷空白竹简,手持毛笔,在竹简上笔走龙蛇,很快写完了新的旨意。
放下笔,空寂许久的大殿内,始皇帝声音冷冽。
“你要跪到什么时候?”
“跪到父皇同意大赦天下的时候。”
嬴扶苏平和回应,回应速度极快,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着始皇帝说话一般。
“昔年,我囚太后于雍地。”
始皇帝没有去看自己的长子,似是在自言自语。
“有一个大臣来劝谏,告诉朕太后纵有千万般错,总归是朕的生母,百善孝为先,只此一点,朕就不能囚禁太后,哪怕太后犯下了造反大罪。
朕在朝会上告诉群臣,任何人都不能造反,哪怕是太后也不可以。
所以,太后只能被囚禁在雍地。
再有人敢劝谏这个,朕就把他的身体砍成数块,丢在殿外。”
《秦史·始皇帝本纪》:太后反,帝囚之于雍地,诸臣以孝为由,劝帝释之。
帝怒:“叛者不可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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