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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作为您恐怕还是不知道为好。

您大学毕业，我这样的人向您说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话，未免有些犯上：人的命运这种东西，要在它已经过去之后才能回头看见，而不能抢先跑到前面去看。

对此我已差不多习惯了，可您还没有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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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o;总之我不死在这里是吧？&rso;

他抓起一把脚边沙粒又从指间使之沙沙拉拉地漏下，&lso;这一点可以断定：在此中国大陆，您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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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还想说下去，但本田伍长就此缄口，似已沉入自己的思索或瞑想之中。

他拿着步枪，目不转睛瞪视旷野。

我再说什么看来也不会传进他的耳朵。

&ldo;我返回沙丘阴面低低拉开的帐篷里，躲在深野身旁闭上眼睛。

这回睡意袭来。

我睡得很沉，就好像有人抓起我的脚把我拖进大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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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ot;把我惊醒的是来复枪&lso;咋喳&rso;一声卸下保险柱的金属声响。

战场上的士兵，哪怕睡得再沉，也不可能听漏这样的声响。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特别声响，它同死本身一般重，一般冷。

我几乎反射性地伸手去抓枕边白朗宁手枪，但太阳穴被谁用鞋底踢了一脚，刹那间眼前一黑。

待我喘过气来微微睁眼一看，一个怕是踢我的人正弯腰拾起我的白朗宁手枪。

慢慢抬头，见两支来复枪口正对着我脑袋。

顺枪口可以看见蒙古兵。

&ot;昨天晚上应该是在帐篷里。

不知什么时候帐篷被拆除了，头上满天星斗。

其他蒙古兵把轻机枪对准旁边山本的头。

山本大概自忖反抗也无济于事，以一种简直像在节约体力的姿势静静躺着不动。

蒙古兵都穿着大衣，戴著作战用的钢盔。

有两个人手拿大电筒，照定我和山本。

一开始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必因为睡得太死，而受的震动又太大。

但目睹蒙古兵目睹山本脸的时间里，终于明白了事态：原来他们抢在我们渡河之前发现了我们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