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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此姿态,好生嚣张!
正好此时温云舒端着春日的桂花糕出来,与两位上长者客客气气,并不过分热烈。
放下放小碟的时候。
沈安和忽摇了下名家所作价值百两的金贵扇子,笑眯眯道来两句。
“说来也是旧事,当年我等跟温兄饮酒,曾言大人您年少时灵气不凡,必有前程,不知是否有婚约,那会温兄可急了,连连说已属意千金与大人你结白首之约。”
“如今,这婚约还在吗?”
此言一出,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寂静了。
唯有脆响打破寂静。
正低头喝茶的罗非白皱眉,微看向紧张之下弄翻了托盘的温云舒,四目相对,后者羞窘不已。
显然,她知此事,但从未提过。
不管是碍于如今两边处境不同而不想攀附新任县令,还是觉得非佳偶而避讳不提,罗非白都未对此表态,只弯腰先于温云舒拿起托盘,而后者瞧见其手指捏住了托盘一端,就侧开手,抬头看人。
其实是难堪的,还有不安,只敢对视一眼就迅速低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或许也在斟酌怎么才能成全彼此的体面。
沈举人好像无察觉,一心想知答案,或许是在他看来,温县令父子死后,温家几口妇孺就非是他需要考虑体面的存在了。
就连今日拜访,所为也不是她们。
但他斟酌的目标坐在蒲团上,将托盘置于茶几,用手指推挪到温云舒面前,一边对沈安和问:“沈举人是希望我与温姑娘婚约作废,你好为你家子侄跟温姑娘提亲?”
怎的是跟温云舒提亲,自然是希望跟罗非白这个新任县令提亲了。
温家如今还有什么可联姻的必要吗?
然罗非白当面这么说了,沈安和又不好当面不给温家面子,便笑着说:“不敢不敢,温兄千金贤淑贞雅,可惜我那家中可无适配的优秀年轻儿郎。”
罗非白:“听说了,似乎是没有,沈举人不必过于焦虑,凭着你的才华,早日生子,成婚生子,自然能补全沈家之忧。”
沈安和脸上的笑一下挂不住了。
他是成婚了,但没儿子。
不是,他今日是来假借温家来试探罗非白的,想看看能不能给他跟自家女子提亲,怎么的就轮到他被催生了呢?
子嗣,的确是他半生之痛。
不过他更在意罗非白提及的“听说”
了,哪个混账说的?
“大人久居外地求学,归来也没多久,没想到知道了这么多本土之事,真是博文好学啊。”
举人嘛,言谈委婉,隐隐试探。
罗非白:“这种事也需要看书吗?茶里饭间有些人会闲聊,怎的沈举人你都没听他们当面对你说过?”
“那一定是怕你难堪吧,有些事,怎么能当面说呢,脸都不要了,实在无礼。”
她一本正经,仿佛生性纯良,且点壶品茶的姿态宛若出自大家,谈笑间,如谈风月。
又反向嘲讽对方。
被问候的沈举人表情僵住,手指曲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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