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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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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对这事殊无执念，也不吝大方表达，&ldo;活着的时候在一起就好，且日子还长，不能太贪心不足。

至于死后的事，实属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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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摇头，眼里竟然有点隐忧，&ldo;我和她，生前已是怨偶，死后……如何还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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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因为你杀了她父亲？&rdo;容与直截了当地问。

沈徽不置可否。

容与想了想道，&ldo;武后夺李家天下，屠戮了那么多李氏子孙，尚且要求死后和高宗合葬，她都能面对，何况你还是须眉男子，一代名正言顺的帝王。

再说臣工们的建言，无非是将她迁入妃园，和你做个邻居罢了。

至于我，你不必纠结，随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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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我有我的执着。

&rdo;沈徽转头看他，眸色深沉，&ldo;既做了皇帝，当然要能决定自己身后之事。

否则坐这个位子还有什么意思？&rdo;

他是一定要掌控世间事和自己命运的那类人，比容与执着顽强得多，诚然，他也有可以执着的勇气和权力。

&ldo;这事我自有考量。

&rdo;沈徽忽然道，&ldo;不为别人，就当是为了宪哥儿，我也会全秦氏一份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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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意定了，亦等同于释放了一个危险的信号，果然三日后的黄昏时分，太子沈宇不顾内侍拦阻，毅然闯入西暖阁，伏地顿首，戚戚欲绝，&ldo;父皇下旨迁废后灵柩回京，儿臣便是十分不解，这样大逆之人岂能入昭陵？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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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预料到他的反应，平静道，&ldo;这是朕的决定。

秦氏虽为大逆之人的族人。

但从始至终从未参与过谋逆之事，朕从前就昭告天下说得一清二楚。

朕意已决，追封其为静妃，她的名字仍会记在皇室玉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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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既是大逆之人的亲族，何以如此优容？&rdo;太子声音颤抖，&ldo;反观儿臣生母呢？儿臣斗胆，请问父皇一句，母妃日后可有资格和父皇同寝？&rdo;

沈徽略一抬眼，冷冷一顾，&ldo;你年纪不小了，应该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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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凄然摇头，目中含着泪光，&ldo;儿臣愚钝！

儿臣只知道，我是一个没有享有过父爱，更没有享受过母亲关怀的人。

儿臣自小听宫人们说起，母妃孕时曾怎样满怀期待，为儿臣亲手fèng制许多衣裳物件，一说到将来瞧见儿臣的模样，便会一直面露笑容……她们还说，母妃生得极美，性情柔婉……可惜，这些都是旁人说给儿臣听的。

儿臣不过是希望，父皇能还母妃一个公道，不要让害母妃殒命之人，得享后世子孙礼遇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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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听罢，无动于衷，只淡淡发问，&ldo;既然对你母亲没有印象，又何来那么多怀念？&rdo;

太子脸上浮起一记苍凉的笑，&ldo;可她到底是我的母亲！

儿臣既没有承欢膝下的福分，难道连最后这点人子之义都不该尽么？&rdo;

&ldo;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

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