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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不犯事,岂由你说了算。”
富客喊冤:“天差,我不知情啊,我只道她是四娘的干女儿,真个不知她是拐来的。”
歪七很有眼见扯了珠帘绞成了一股将富客捆了,道:“都头,胡四娘奸猾,听到响动,许是溜了。”
沈拓道:“溜?躲到鼠洞也揪了她出来。”
阿七见富客被捆成麻花,自知得救,抖着肩膀爬了出来,细瘦颤抖如雨中雀儿,一张小脸煞白,两只眼哭得红红的,倒是可怜。
沈拓微蹲下身,放缓声,道:“你可识得我?你阿姊在我家中做活,我是桃溪的差役,你陷在贼人手里,我来搭救于你。”
阿七呆呆木木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睁着两只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拓,她瘦脸尖下巴,越发显出杏眼细眉来,细看倒是秀美可人的小娘子,容貌比之阿娣实要出色许多。
沈拓只道她受了惊吓,惊魂莫定,她遭此劫难,许是心中害怕,自己又身长面恶,遂轻笑道:“我先带你去寻你家阿姊可好?”
阿七仍是不言不语地看着他,似要将他记牢心里,待得许久才点点头,小心翼翼伸手,牵住了沈拓的衣角,又似怕他生气,怯怯地垂了头。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外头凄风苦雨,沈拓寻了副雨具出来,厚大的蓑衣斗笠整个将阿七压在了里面。
歪七抖着脖子毛,狐假虎威巡了前后,一无所获,顺手从内室摸走了一只剔红镶银带铜锁的匣子,报与沈拓道:“都头,宅内就守门的婆子与一个侍女,那二人,只管躲边角发抖。”
沈拓问道:“可有其它的异处?”
歪七摇头:“都是寻常,也只一两间屋子布置得细巧精致,许是胡四娘待客的。”
沈拓微一沉呤,便让歪七将富商婆子侍女一串捆了。
歪七麻利从柴房寻出绳索,趾高气扬地捆了人,心中可惜:自己生得歪斜,官府不要,不然,做个差役倒是威风,不怕这些贼偷小人不肯跪下认祖宗喊爷爷。
沈拓心有疑惑,与歪七合伙将人犯送去官府报与了季蔚琇。
季蔚琇心里厌恶此事,眼下天晚便将人犯投入牢中,待得明日再审。
阿七只管攥紧沈拓的衣角,难为她人小步短,又披了重蓑衣,跟得跌跌撞撞几欲摔倒,却是一步不落。
季蔚琇看她一眼,阿七似有所觉,往沈拓身后藏了藏。
季蔚琇轻笑,对沈拓道:“她一个小娘子,衙内也没个安置处,她又是你家丫头的阿妹,天黑雨急,都头不如先将她带回,托你家娘子照看一晚。”
沈拓揖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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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因沈拓冒雨前去,担心他受凉,便用铫子熬了姜汤。
雨天天暗,一家人早早点灯用毕晚饭,又与沈拓留了饭食在蒸屉里。
沈计见雨急,极为懂事地对何栖道:“风雨凄凄,阿兄也不知何时归来,嫂嫂自去歇息,我替嫂嫂等门。”
何栖笑道:“你一日间读书写字,劳神损思,又是拔高的时候,更该早歇呢。”
沈计正色道:“我视嫂嫂如母,嫂嫂为长,沈计为幼,幼尊长,应躬身事亲……”
何栖笑起来:“何时学得老学究作派?酸得人牙倒,快快洗漱了睡去。”
沈计被打趣得红脸扎脚,害羞地溜了,阿娣没听懂,却是捂嘴闷笑。
何秀才指指女儿,斥道:“只知说人,也不自省自己利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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