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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韩临渊未曾察觉,他只面色煞白的看着他的爱妻,瞧那模样,若是萧言暮死了,他似是恨不得随着萧言暮一起死了。
沈溯心口微堵,抱着萧言暮的手更紧。
韩临渊此时正要去抱萧言暮,但没能从沈溯的手中接下萧言暮,他双目赤红、形容狼狈、十分失态的抬头来看,似是急躁沈溯为何还不松手。
这是他的妻,沈溯为何还不松手?
但在看到沈溯那张锋锐冷冽的脸时,韩临渊勉强恢复了几分理智,与沈溯挤出来一丝笑来,道:“劳沈千户救我妻。”
“我妻”
两字,沈溯觉得颇为刺耳。
但——
沈溯压下胸腔内翻滚的欲,缓缓垂眸,将怀里冰冷的人儿递给了韩临渊。
韩临渊将人接过后,竟都顾不上将沈溯送走,只忙不迭的将怀里的萧言暮抱走,匆忙赔礼道:“韩某要送妻回房,失礼之处还请沈大人勿怪,管家,替我送客。”
他竟慌乱至此,都忘了留浑身湿透的沈溯留下更衣。
管家也察觉不妥,但还未曾说话,韩临渊已经匆匆抱着萧言暮走了,萧言谨忐忑的白着脸,亦步亦趋的跟在其后。
两个主子都走了,管家只好赔着笑脸去送沈千户。
但是这位沈千户当时竟然没动,只神色冷淡的望着他们大爷的背影。
管家只得一口气的连着赔礼:“沈大人莫怪,我们大人只是心系夫人,一时失态,并非是对大人不敬。”
沈溯回过神来,扫了一眼那卑躬屈膝的管家,回了一句“无碍”
,随后转身便走。
他说无碍,管家也不敢耽搁,只一路送着沈溯离开。
说话间,他们二人已经踏过了韩府门槛,管家弓着腰送沈溯下台阶、上马车。
马车嘶鸣而行,雪水覆盖地砖,在地面上汇成薄冰浅坑,镶铁重皮靴踩踏于上,水坑不堪其重,发出碎裂之音,沈溯头也没回的登上了马车。
管家依旧不敢走,伫立在原地,目送马车渐远,等到马车转角后,管家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回了韩府。
——
马车内极宽敞,甚至摆着一床一案,两柜两椅,沈溯端坐在椅上闭目,手掌摁在腰侧,指腹缓缓摩擦着绣春刀柄。
马车摇晃间,有心腹小旗奔到车窗旁,探头问道:“大人,可问出什么东西来了?”
听到小旗的声音,马车内端坐的千户大人缓缓睁开了眼。
马车昏暗,沈溯潋滟的桃花眼中掠过似说不清道不明的欲,他的手依旧无意识的摩擦着腰侧刀柄,那张面容似是暗夜中的修罗,俊美又危险。
马车外小旗声音响起的时候,沈溯脑海中第一反应不是与韩大人正在谈的案件,也不是什么你来我往的试探,而是在那湖水中,容貌静美的姑娘绝望的眼,他渡气时柔软的唇,被他一只手就能摁住的腰,和在水下紧紧贴着他的玲珑身躯。
女子的细腰如水蛇,渐渐缠入他的胸膛。
思及此处,沈溯只觉得脑中有碎玉声骤响,“砰”
的一声砸断他所有思绪,他本能的攥紧她,掠夺她,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他的四肢百骸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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