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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坐着的顾客头顶上望过去,我看见e·拉什莫尔·科格兰和另一个陌生人正激烈搏斗。
他俩像泰坦18们一样,在桌子之间打来打去,玻璃杯砸碎了,人们抓起帽子还来不及躲开便被打翻在地,一位微黑女郎尖声叫喊,另一位金发女郎却开始唱《取笑》。
我的世界公民仍保持着地球的骄傲和名声,就在这时,侍者们利用著名的飞速楔形结构插入两个格斗者之间,硬把他两个推出了咖啡馆,尽管还在抵抗。
我叫住一位法国侍者麦卡锡,问他争执的缘由。
“打红领带的那个人”
(即我的世界公民),他说,“给惹火了,原因是另一个谈起了他出生的那个地方的人行道和供水都太差劲。”
“哦,”
我难为情地说,“那人是个世界的公民——世界公民。
他……”
“原籍是缅因州的马托瓦姆基格,他说,”
麦卡锡继续道,“他不愿再忍受说那地方的坏话。”
==================================以下重复==========================================
半夜,咖啡馆拥挤不通。
我随意间选坐的一张小桌恰好不为人们所注目,还剩下两把空椅以诱人的殷勤,伸开双臂欢迎新拥进的顾客。
当时,一位世界公民和我同一张小桌,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我真高兴,因为我持这种理论,自亚当以来,还没有过一位真正的属于整个世界的居民。
我们听说过世界公民,也在许多包裹上见过异国标签,但那是旅游者,不是世界公民。
我提到下面的情景定会引起你的思考——大理石桌面的桌子,一排排靠墙的皮革椅座,愉快的侣伴,稍加打扮的女士们正以微妙而又明显可见的情趣争相谈论着经济、繁盛和艺术,小心周到喜欢慷慨的侍者,使作曲家慌忙不迭的音乐机灵地满足一切人的口味,还有杂七杂八的谈话声、欢笑声——假如你乐意的话,高高的玻璃锥体维尔茨堡酒1将躬身到你的唇边,就像那枝头上的熟樱桃摇晃进强盗樫鸟的嘴壳一样。
一位来自英奇·丘恩克的雕塑家告诉我,这景象真真是巴黎式的。
我这位世界公民名叫e·拉什莫尔·科格兰,明年夏天他将在科尼岛2——他对我说,他即将在那儿建立一种新的”
诱惑力”
,并提供国王式的消遣。
过后,他的谈话便随同经纬度的平行线而展开,把巨大的圆圆的世界握在手里,这样说吧,对世界了如指掌,又极为瞧不起,世界似乎只是客饭中黑葡萄酒里的樱桃核那般大小。
他粗俗无礼地谈及赤道,匆匆由这块大陆转到那块大陆,他嘲笑那些地区,用餐巾抹掉狂涛巨浪。
他把手一挥,谈起了海德拉巴帮3的某个东方集市。
噗!
他会让你在拉普兰4滑雪。
嘘!
你在基莱卡希基同夏威夷的土著一起驰骋在浪尖波顶。
一转眼,他拖着你穿过阿肯色州长满星毛栎的沼泽,让你在艾达荷州他那碱性平原的牧场上炙烤一阵子,然后才旋风似地带你去维也纳大公们的上流社会。
之后,他会给你讲到,有一次他在芝加哥湖吹了凉风而感冒,有位年长的埃斯卡米拉人在布宜诺斯艾丽斯5又怎样用丘丘拉草药热浸剂才把他治好。
你该致函“宇宙、太阳系、地球、e·拉什莫尔·科格兰先生,”
一旦寄出,便会觉得信定会交到。
我确信自己终于发现了从亚当以来的第一个真正的世界公民,我倾听他纵横整个世界的宏论,生怕从中发现他仅仅是个环球旅行的地方口音。
他的见解决非飘浮不定或令人沮丧,他对不同的城市、国家和各大洲都是不偏不依,有如吹风和万有引力一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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