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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沈晏欢偷的吧?
嵇安安在沈晏欢绝不可能偷酒和推理出来的现实之间摇摆。
沈晏欢斜瞥她一眼,好像猜中了她在想什么:“芥子空间拿的。”
正在构想沈晏欢偷酒过程的嵇安安干笑两声:“我就知道。”
沈晏欢不置可否,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认识的路,熟练地带着她穿过七拐八绕的小巷。
月光熹微,此间静谧至极,唯有树影婆娑之声影影绰绰,分辨不清。
嵇安安与沈晏欢两个人并肩而行,像极了他们当年在小汤山的每一个夜晚。
嵇安安有些放松,说的话也多了些:“贺雪轻要是真的找到了这个凡人,那那个凡人岂不会很惨。”
抽皮扒骨什么的,一听就很痛的样子。
“他找不到。”
沈晏欢道。
“虽说人间界生灵不知凡几,但他要找到人也就是时间问题。”
毕竟生为修者,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沈晏欢摇了摇头:“他在庙里金佛的眼睛里藏了一缕幽魂,下面画了个招魂的阵法。”
嵇安安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沈晏欢这一提她算是想起来了,若有人魂飞魄散,就入不了轮回,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但要另有修士愿意以些微魂灵入阵,再以心头血绘阵,还是有些可能重新凝聚魂魄,给她重新转世的可能。
但这种方法希望太过渺茫,毕竟只是从天道手上抢夺得一线而已。
要是贺雪轻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他扰乱天机,只付出一个手臂作为代价还算轻的。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贺雪轻不惜将煞气纳入自己的身体里,也不愿意等着她回来处理了。
幽魂最是薄弱,只一点煞气就会让她彻底堕为恶灵,永世不得超生。
一线机遇对他们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沈晏欢还真没说错,确实是找不到。
她干笑了一声,给自己找补:“你怎么这样说,万一他精诚所致,金石为开,老天爷一打盹,还真给他集齐了呢?”
她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修者的水平,毕竟之前蚌精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对于修者来说修炼本就是抢夺天地气运,为天道所不容,天道对其也格外严格,做出这样的事情,后果可以预见。
沈晏欢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的看着她:“世间缘分如此,不可强求。”
嵇安安微微抬头看他的眼睛,明明他们在讨论贺雪轻的事,但看他的表情,却好像另有所指。
她这回笑不出来了,有些干涩的开口:“你……不会也做过这种事吧。”
她期待着他拒绝,沈晏欢头一回逃开了她的对视,快步走在了前面。
对于嵇安安来说,这基本等于默认了她的话。
他们之间毕竟错开了百年,他有些她不知道的秘密也是正常的。
嵇安安安慰自己,情绪却忽然低落下来。
他们再接下来的一段路都再也没有说话。
“到了。”
沈晏欢的声音拉回了嵇安安的思绪,嵇安安看了看周围,是个挺破旧的筒子楼,也没有点灯,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都有什么人住在里面。
沈晏欢也没有敲门,只是站在原地,把绑着壶口的布拆了下来。
空气中的酒香一下子浓郁起来,这酒显然的酿地十分成功,嵇安安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嘎吱一声,那扇破旧的铁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嵇安安眯着眼睛看过去,一个老头勾着身子,推开门颤巍巍走了出来,他贼眉鼠眼的,眼睛却一下子锁住了沈晏欢拎着的酒壶:“小伙子,这是哪儿来的好酒,能不能分点给老头我?”
“这壶酒都可以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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