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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筠有点莫名其妙,侍兰侍菊两个丫头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哪里又碰中了这位大小姐敏感脆弱的神经。
少筠忍住不快,又浅浅一礼道:“听闻这儿是小姐昔日绣房,只因西晒,便搬到府上东边去了。
少筠因挂念姐姐,来府上小住,却是打扰了,不过小姐放心,房内任一件摆设、布置,少筠的两个丫头都不曾擅动的……”
梁小姐轻轻一哼,别过头去,他身边的青衣丫头便不屑道:“因为西晒?哼!
好堂皇的道理!
这儿是我们夫人亲自摆设的屋子,我们小姐自小就住这儿,若不是因为中屋的那位,我们小姐只想着眼不见为净,哪里会搬走?好不知礼又没有体统的‘小姐’,也配住这儿?”
话到这里,梁小姐又转过头来,以一种轻蔑的表情看了看少筠的一双脚,然后转头吩咐自己的丫头:“别啰嗦,把那不相干的东西丢出去,别脏了我娘的地方。”
,然后已有所指的又说了一句:“我梁苑苑今天要住在这儿。”
少筠用了十分的涵养,也没能让自己真正平静下来,可面对那个青衣丫头跃跃欲试的势头,少筠总还是抱着息事宁人、不给姐姐添麻烦的念头,尽量以一种平淡的语调吩咐:“侍兰把咱们的东西收拾了,别打扰梁小姐清净。
侍菊,出去请柴叔备好马车吧。”
两个丫头一脸不平,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赶紧的就开始动手收拾。
少筠见两人都各有忙碌,少不得自己梳了头,又绾了头发。
正忙着时,少箬领着自己的丫头进来了。
她一看少筠如此举动,脸上的笑容也不免僵硬了些,却也很快的恢复:“可是我疏忽了,偏老爷也没有提点我,原来这是夫人亲手装点的屋子!
姑娘别气恼,我这就让少筠移个地方……”
少箬话未说完,梁苑苑冷笑一声:“你又何必抬出爹爹来说话?我又何曾气恼?明珠蒙尘、鹊巢鸠占,也是人世常态。
我只为我母亲不值罢了!
好端端的陈设,竟玷污了铜臭!”
少箬剩下半截的话生硬的卡在喉咙,说不出、咽不下,一张略微圆润的脸蛋一红一白,半天不知道如何收场。
少筠原先一肚子气,这一下变成对姐姐的一肚子同情!
她知道姐姐绝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昔日为家中姑姑欺负她,她也能指着姑姑的鼻子骂。
而今天,梁苑苑当着一众丫头的面骂她鸠占鹊巢、满身铜臭,她若不生气,她就不是桑少箬!
可是少箬忍了半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语调说:“大姑娘,我知道你念过圣贤书,所以一肚子文章学问。
也罢!
我这满身铜臭的人这就离了你这高贵人,免得脏了你的眼睛!”
少箬说罢甩手就走:“莺儿!
帮二小姐收拾东西!”
少筠两忙走快两步扶着少箬,低声道:“姐姐!
姐姐!
你别生气,为我,不值得。
你忘了你早前说过的那番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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