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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勇咽了口唾沫,说:“当然,当然没问题!”
江停隔着好几个警察,向韩小梅一招手:“你来。”
“啊?”
韩小梅略微怔愣,有点迟疑地上前接过笔。
刁勇被实习警扶着,从病床上起身,站在韩小梅对面。
江停抱臂站在旁边,问:“当时嫌疑人离你多远,就是这个距离?”
江停跟刑警相比不同的一点是,他声线比较轻、沉、略带沙哑,是身体不好的表现。
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这样听起来,就有种让人很难形容的沉着的气场。
刁勇目光打量了下,哼道:“差……差不多。”
“那你们当时是什么动作?”
“我走过去问什么人在那里,他听见声音,立刻站起来把手电灭了。
我……我知道不是好人,心里也有点怕,只能壮起胆子扑过去,突然觉得身上一痛……”
刁勇身体略微倾斜,张开双臂,作势往韩小梅身上扑。
江停问:“嫌疑人是怎么刺伤你的,你给我们这位女警描述一下?”
刁勇肋骨那儿还缠着绷带,韩小梅不敢真的戳到他,便模仿着刁勇描述的姿势,从上而下虚虚地挥动圆珠笔,笔尖堪堪停在了被刺部位的上方。
“保持这个姿势别动,刑事摄像呢?”
江停指了指:“拍照。”
苟利带来的专门负责刑事拍照、辅助伤情鉴定的技术人员连忙上前,将刁勇和韩小梅此刻的姿态拍了下来。
走廊上止不住的讨论沸沸扬扬,苟利平移着挪了几步,凑在严峫身边,轻轻问:“你确定你朋友hold得住吗,待会万一步子太大扯着蛋了,咱们说不定要被愤怒的群众打死……”
严峫没回答。
苟利一抬头,意外地发现严峫紧盯着江停,眼底闪烁着难以言描的光芒。
“老严?”
“他是对的。”
严峫低沉地开口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竟然都没想明白。”
苟利:“???”
刁勇毕竟带着伤,维持这个姿势不动有点累了,不耐烦地冲着江停问:“现在行了吗,你们警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急。”
江停平淡地道,回头问苟利:“——楚慈多高?”
就这一句话,苟利醍醐灌顶,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跟你差——差不多!”
苟利差点结巴了:“对,比韩小梅高大半个头!”
江停上前接过笔,照着刚才韩小梅的姿势,笔尖从上而下,然而却没有像韩小梅刚才做的那样正好停在绷带前,而是停在了刁勇胸膛上方。
“伤口呈三角形,刀脊在上,刀刃向下,所以握刀的姿势必定不是反手。
你说楚慈是站起来再刺的,那我就想知道,比女警高大半个头的楚慈,是如何做到以站立姿态正手刺中那么低位置的,难道你凭空长高了二十厘米?”
刁勇的脸色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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