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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冬音想起叶雪衣的话,冷道:“什么苦衷?见端木家倒了,利用三哥最后一点价值是苦衷吗?”
顾东流眼珠子骨碌一转,心里猜到了些什么,问祁冬音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祁冬音没傻到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反问:“你觉得是谁告诉我的呢?”
“是叶雪衣这么说的,是吗?”
顾东流很聪明,一猜就中。
顾东流观察祁冬音的表情,思索后说道:“在四弟眼里,我不义,不值得相信;那叶雪衣是害死三弟的罪魁祸首,他的话,就值得相信吗?他跟你说我利用三弟最后一点价值,这话有多少挑拨的嫌疑在里面?”
“可你做了这事,难道是假?你得到了幽县和银子,也是假?”
“不是假。
但四弟我问你,当时我带人拼死从琳琅水筑救出三弟,也不是假的吧?”
祁冬音一时语塞。
顾东流振振有词道:“我在叶雪衣眼皮子底下救走三弟,令他颜面尽失,叶家看我不顺眼,下过杀我的命令。
三弟死后,我孤寡一人,如果不想办法保护自己,一定也会遭到叶家的毒手。
叶家人以为我肯定会逃,只要我一逃,他们就追,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我兑换了叶雪衣的悬赏,在淮南谋得一席之地,叶家重面子,许下来的悬赏不可能出尔反尔,也会再加害于我了。
只要我在淮南有了立足之地,日后等我强大起来,再跟叶家算账。
四弟,硬碰硬是行不通的,要学会韬光养晦。”
祁冬音虽非蠢笨之人,但顾东流以智谋著称,一席话下来,竟哄得祁冬音信了五分。
祁冬音摇了摇脑袋,“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你的作为。”
顾东流坦然道:“四弟要是还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不用四弟你动武,那样太难看,桌上有两壶酒,一壶是鸩酒,一壶是美酒,我赠美酒与四弟,我自己喝了那杯鸩酒。
四弟,你信不信我?”
祁冬音心想:莫非他想用毒酒害我?哼,我体内有魑魅蛇,所以百毒不侵,他可打错算盘啦。
于是祁冬音阴沉沉地笑道:“虽然我怕你骗我,但这游戏我愿意玩。
请二哥倒酒吧。”
顾东流倒了两杯酒,一杯给祁冬音,一杯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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