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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书太认真地跟没原则的人讲原则,后面一排几个人都竭力憋着笑。
“这不是巧了么,我想的和你想的一样。”
程迟左耳进右耳出,扯了一下耳垂,“而且检讨又不是作业,所以算不上抄作业。”
“……”
她鼓着嘴,坐回位置上:“剩下的我不具体说了,你先写自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部分吧,你觉得你错在哪儿呢?”
他仍然在转着笔,语调松散懒倦,“我没错啊。”
片刻都不思索,可以说是脱口而出了。
阮音书:“……”
“就算你觉得你没错,也要编一点,写检讨就像写作文一样,要没话找话。”
程迟状似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落笔,一边落笔一边把自己要写的念了出来:“我深刻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错就错在……我有个屁的错。”
她听得简直要颅骨爆炸了,赶紧小跑过去握住他笔杆:“检讨这么写,你疯了吧!”
“那怎么办,”
他好像还很委屈,“你又不教我。”
阮音书被他折腾得脾气也没了,原则也放宽了,她转头看了看窗外的绿植,饱满清新的叶拥簇在日光下。
她长长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教你。
但是我每教你写一段,你要自己写一句总结。”
似乎真的做了很大的让步,她又认真严肃地补充:“如果再这么瞎写我就走了。”
程迟打了个响指:“成交。”
不远处花坛里走过一只小博美犬,步履轻柔,脚印压在泥土里,按出一朵梅花。
风和煦温柔,枝叶被拂动得沙沙作响,暖黄色的光哗啦啦地从窗外涌入,落在教室的地板砖上,被隔档成一块一块的暖调色块。
少女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椅子上,为了方便讲话回过身,手肘交叠压在椅背上头,下巴搁在手肘。
她讲话声音细软,难得有了短暂的放松状态,配上暖融融的光,舒服得人昏昏欲睡。
张弛有度的氛围充盈了整个空间。
看他把最后一句写完,阮音书这才如获大赦地站起身,走回位置上的时候不自觉地伸了个懒腰,像猫打了个盹。
少女抬手时衣服也跟着往上,飘飘荡荡的衣摆勾勒出纤细腰肢。
程迟不自在咳了一声,目光转开,笔随手扔在桌面上。
“你把检讨给我吧,我明天顺便帮你交,”
阮音书抬头看了眼时间,“我现在也该走了。”
说完,她回头看几个检讨还没写完的:“你们明天中午之前给我吧。”
后面一片鬼哭狼嚎声传来:“写不出写不出,还差一千字死活凑不出来了……”
有人看程迟站起来了,抬头问:“迟哥写完了?”
“课代表这不是乐于助人地帮我写完了么。”
那人继续哀嚎:“那课代表可以教我写一下吗?!”
程迟毫不留情:“不行。”
阮音书正想回头看看情况,被少年一把拽过,推着她出了教室:“走,去吃火锅。”
后面还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就不能把你的小捷径借我们走一下嘛……”
他脚步加快,把声音甩在脑后。
被他带着走出长廊,阮音书这才骤然回过神来:“去吃火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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