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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欢把包子跟酱肉递给闵亦辰,“赶紧吃吧。”
“哎。”
闵亦辰很是欢喜,搬了个板凳过来,把肉包子跟酱肉放上面,自己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许清欢盛了一碗油梭子,往里头加了点儿糖拌好,也放在板凳上。
闵亦辰用手抓了一块儿,放嘴里一嚼,脆香脆香的还带着甜味儿。
油梭子跟白糖都是乡下人家难得的美食,闵亦辰还从来没有两样一起吃过,因此特别珍惜的慢慢咀嚼。
“真好吃。”
闵亦辰眯着眼睛,脸上全是满足。
闵亦辰挑了块儿打点儿的油梭子,递到许清欢嘴边,许清欢则是就着闵亦辰的手把油梭子吃了。
两人都蹲在地上,从对方眼里都看出了满足跟幸福。
“哟,我说咋在家里就闻着香味儿了?”
朱氏不知啥时候过来了,眼睛紧紧盯着板凳上的盛了油梭子的碗,“敢情这是熬油了?啧啧,看不出来啊,这一分出来,你们俩这肉包子吃上了,油梭子还拌上糖了。
也不怕过福了!
咱爹娘在家可是都没吃上这么好啊!”
朱氏刚才出门洗衣裳,听村里人说许清欢今儿去县城来,她回去放了衣裳就往他们住的窝棚这儿走,寻思着来了之后看看有什么能顺的好顺回去自个儿用,没成想就看见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吃糖拌油梭子,这样的吃法她还没吃过呢。
再想着小五媳妇烧菜一向好吃,朱氏瞅着那碗油梭子只觉得美味无比,嘴里的唾液不停分泌,差点儿就流哈喇子了。
“三嫂说啥过福不过福的?我们分出来住,娘又没给油,还不兴我们去买点儿板油炼吗?这油梭子也不是特意买的,不过是炼油剩的,难不成我们不吃放着坏了才算不过福?”
不在闵家老宅了,许清欢更不需要跟朱氏客气了,她又不是不知道朱氏是什么人,这是搁哪儿听了信儿,想过来占便宜吧?
过福是乡下人的土话,意思是太浪费了,太奢侈了,放在这里说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年轻轻的太享受了,老人们都讲年轻人要吃苦耐劳的,所以哪家的年轻人挑吃喝,老人都会来一句太过福了。
“娘有没有给你板油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们现在自己躲着吃油梭子,却不孝敬老人。
到时候叫旁人知道了,得戳你们俩的脊梁杆子!”
朱氏眼珠子转转,“不过,要是你们给我吃油梭子,我就帮你们瞒着,不叫爹娘知道。”
都是两个大闺女的娘了,朱氏这脸皮子还一如既往的厚,跑刚分家的弟妹家里要吃的,还要的理直气壮的,这样的人,在乡下也真是少见了。
许清欢眯眯眼笑笑,端起来那一大碗油梭子就进屋放了,转身出来,又把荤油都拿了进去。
灶台上的木盆里还有一堆油梭子,许清欢拿碗盛了一碗,往朱氏面前一递,等朱氏欣喜的伸手接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小五,吃完了吧?把这儿拾掇拾掇,咱们给爹娘送油梭子去。”
许清欢望着朱氏笑着说。
朱氏恼羞成怒,她以为自己说帮忙保密就能混点儿油梭子吃,没想到小五媳妇是个奸诈的,宁可把油梭子送给老两口吃也不给自己,叫她得意,看他们那傻样,以为送了油梭子回去就能得好?走着瞧!
朱氏也不跟许清欢死皮赖脸了,气哼哼的扭头就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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