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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我自己已读完了。

&rdo;

太夫人便道：&ldo;里面的字都认得了？&rdo;

雁卿认真道，&ldo;有不认得的，就问阿娘和先生。

&rdo;

太夫人就笑道：&ldo;才八岁就把毛诗读完了，旁家姑娘又有几个能做到？我看你比她们聪明多了。

&rdo;

雁卿倏的就清醒过来，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渴望的望着太夫人。

她这反应毫不作假，满眼写的都是&ldo;真的吗&rdo;，太夫人被她萌得心都化了，就笑道：&ldo;真的，比她们都聪明。

你喜欢读书？&rdo;

雁卿就一本正经的说：&ldo;喜欢。

读书能变聪明。

&rdo;

太夫人就说：&ldo;能变聪明的事多了，日后阿婆一样样教你。

&rdo;

雁卿就眨了眨眼睛，片刻后又有些惋惜却十分果断的说，&ldo;我学一样就好了，多了学不好。

&rdo;

太夫人忙说：&ldo;好，好。

雁卿不贪心呢。

&rdo;

因月娘不插话，太夫人就转过去又问她，&ldo;月娘在读什么书？&rdo;

月娘垂着眸子，也说：&ldo;刚刚把诗经读完。

&rdo;

太夫人却是知道的‐‐雁卿学什么，柳姨娘就让月娘学什么。

因月娘落寞，此刻聊着就难免显得冷清。

还是雁卿在一旁插话，&ldo;妹妹比我小，也聪明。

&rdo;太夫人才忍不住又笑起来，道，&ldo;是呢。

&rdo;便又问月娘，&ldo;喜欢读诗吗？&rdo;

月娘道：&ldo;嗯。

&rdo;

她心里其实是哀怨的。

林夫人将她送至老太太出，张嬷嬷还庆幸的对她说，&ldo;太夫人是怜惜姑娘呢&rdo;。

这会儿给她的一分好便胜过平日的十分、百分，太夫人将她接来亲自抚养，不教她落在林夫人手上，月娘感激不尽……可太夫人揽着她们说笑，何尝真的顾虑到她的心境？显然都没将柳姨娘才被撵出去的事放在心上。

人贱之处，情薄至此。

也不由得月娘不难受了。

月娘正心不在焉着，就听太夫人又问，&ldo;最喜欢哪句？&rdo;

月娘就有片刻恍惚，一时心念百转。

最后瞧见雁卿认真的望着她，她便垂了眸子，道：&ldo;秩秩斯干，幽幽南山。

如竹苞矣，如松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