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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丁垣小时候不懂事叔父让他做就做，年纪大了知道这是骗人，就不乐意了，但不乐意又怎么样？他叔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ldo;做人不要忘本，我给你饭吃这么多年。

&rdo;

丁垣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但没等到他想出别的办法，茶馆就出事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出老千做局哄人钱财，有时候也会东窗事发。

何况得罪的还是不要命的，砸了茶馆，追回钱财，还要讨个说法，叔父就把丁垣推了出来。

他说：&ldo;我这侄子不懂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是按规矩，也就是一双手吧，我没话说。

&rdo;他又看向丁垣，问：&ldo;阿垣，你有什么想法？&rdo;

丁垣木讷的站在原地，那一天的太阳很好，阳光一寸寸爬上烟丛寺外面墙壁上的壁画中，青面獠牙的小鬼正把人投进煮的沸腾的铁锅里，连铁锅下的火苗都被映的艳丽。

他的耳边模模糊糊响起叔父的耳提面命，他说：&ldo;做人不能忘本，我给你饭吃这么多年。

&rdo;

做人不能忘本……

他呆呆的没有回答。

那个魁梧的汉子却不知道是不是对丁垣起了同情心，还是看出了他本就是个无关痛痒的替罪羔羊，鄙夷的看了一眼叔父，对丁垣道：&ldo;年纪小，一双手就不必了，我看就一根手指算了。

&rdo;他让丁垣伸手，道：&ldo;这一根手指，让你看清楚，什么牌该打，什么牌不该打。

&rdo;

茶馆门口是写着&ldo;福&rdo;字的石壁，来打麻将的人经常有带着小孩的，小孩喜欢爬福字，拿手一遍遍的摸过，据说这样就能得了&ldo;福气&rdo;。

丁垣也摸过很多次。

他伸出手掌，独独将小指搁在桌上，有人提着雪亮的刀过来，银白的刀身倒映出石壁上一个模糊的红色&ldo;福&rdo;字，他的汗水慢慢的从额头上渗出来，恐惧的流出眼泪……

&ldo;啊！

&rdo;的一声，郝萌猛地从地上坐起身。

屋里方大海的鼾声比打雷还响，他大喘了两口气，心道怎么又梦到过去的事了。

外头渐渐停歇的雨幕又重新凶悍起来，惊雷隆隆，风刮的阳台都有&ldo;咚咚&rdo;的声音。

&ldo;咚咚咚&rdo;，又在响。

不对！

不是风，&ldo;咚咚&rdo;的声音，是敲门声？！

声音越来越大，方大海也被惊醒了，他摸着脑门坐起身，开灯骂道：&ldo;什么声儿？&rdo;

话音未落，门突然传来&ldo;砰&rdo;的一声巨响，被人活活踹开了！

&ldo;我靠！

&rdo;方大海勃然大怒：&ldo;这破门！

一踢就坏！

去他个小饼干！

好意思收我八百块房租？！

&rdo;

现在是计较房租的时候吗？郝萌一咕噜从地上站起来，他看的清楚，来的两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今天来他屋里找他的两位雨夜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