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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系统在识海里蹦跶,虞凝霜已平复了心神。
既已得到想要的结果,她不再流连,蹲到边上给孩子们盛水团。
正好吴老夫子前来和严铄说话,她断断续续也听得内容。
严铄大致是在说因逢着节庆,城中各处尽是集市、供奉、宴饮之事,难免杂乱。
小偷小摸、醉酒闹事等都算小事,最可怖的是因天气越来越热,以致天干物燥的。
说昨日永隆巷一间学堂就是囤积的香烛出了祝融祸事,伤了几个孩子。
要不是发现及时,恐怕整个巷子都要被一起烧了。
所以严铄嘱咐吴老夫子务必小心保管炉灯烛等物。
后者自然连声称是,马上对书塾里干活的力士,以及家长们都好一番交代,便放孩子们归家了。
孩子们来参加完祭礼都是直接回家,连着明日也是休息一天,将今日这番折腾补上。
虞凝霜也和弟弟拾掇着物件,准备离开。
她正叠着薄被,看着严铄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端午是大节,莫说百姓,就连百官都放假一日。
他怎么会奔波于市井,亲自带队巡街?
不是应该在家中打着香扇,享用着凉爽的浮瓜沉李吗?
诚然,作为掌管治安的巡检使,越到节庆越是繁忙。
可就算去巡查,他也应该去那些杯盏酣畅的奢豪之处。
比如金明池那人潮汹涌的龙舟水戏,或者几大御园的赏花咏诗会,再不济,也该是樊楼那样数一数二的酒楼。
平头百姓算什么呀?唯有在那些皇亲国戚、同朝官员,或者士子才俊前露了脸,方显的恪尽职守,方积下了名声和政绩。
怎么会特意拐到这民巷里,还来到这不起眼的书塾里?
虞凝霜确实很疑惑,只是今日和严铄的拉扯试探已费了太多气力,她懒得再想,带着弟弟往家而去。
从书塾回家的路上有一条卖吃食的斜街,虞凝霜买了一屉酸馅儿馒头当做昼食,又路过一家果子行。
轩柱敞亮的果子行,可轻易被窥见内里,有一箱荔枝正摆在铜冰鉴上。
红彤彤的荔枝像光亮的小火球,莫名吸引着虞凝霜走了进去。
马上有小伙计迎上来,热情招呼。
“娘子要买荔枝吗?只要二十文一颗。
昨日刚到的鲜荔枝,桂阳岭来的,比闽南的还好嘞。”
虞凝霜笑回“是吗?”
围着那荔枝左瞧右瞧,心知小伙计在忽悠她。
宫里种的荔枝树都是闽地来的,为此龙颜大悦的官家还赋诗“密移造化出闽山,禁御新栽荔枝丹。”
(1)
可见还是闽地的荔枝好些。
但汴京能有荔枝贩卖已是得益于运输通畅、物阜民丰才有的幸事,虞凝霜也没有挑剔的资格。
而且一骑红尘那是贵人们才得看的光景,就算这市面上售卖的水路运来的荔枝,她从前也是买不起的。
今日却心思萌动。
虞凝霜不禁想到,近几日遇到的事情,好像总和荔枝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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