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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梁云如狼的眸子不瞬的盯着灼华,道:“杀了你,至少可解我心头愤恨。”
“何必与我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呢?”
灼华指了指远处,“你听,我的援兵到了。”
“你说的对,我竟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慈恩缓缓站起身,手中的刀以回,黑衣人迅速后撤,半途时回头深深望了灼华一眼,意味难辩。
灼华心头突了突,伸手拦住护卫不叫去追,听着林中归于平静才松下提在心口的气,同徐悦道:“今夜会有动静,定有人会被灭口,那些人的家里,会有线索的。”
徐悦点头,定定瞧了她半晌,那样瘦弱的身躯里竟有那样坚不可摧的坚韧,“你不害怕?”
“怕啊。”
灼华笑了笑,有些失力的靠在倚楼身上,“所以我都不敢站起来,就怕腿肚子打颤,泄了我的底。”
周恒的表情有些兴奋,“你怎会知道那么多?”
灼华苦笑的掐了掐眉心,一番费神,让她感觉到体力不支,“其实我知道的不过一些杂乱,今日想着诈他一诈而已,哪晓得我猜的这样准。”
“姑娘真厉害。”
倚楼抿了抿唇,又道,“也很蠢。”
听风点头,表示认同。
灼华抬手弹了弹倚楼的光洁的额,“还不是你动作不够干净,叫人发现了。”
倚楼瞬间黑了脸:“……”
听风斜了胞妹一眼,表示认同。
待徐悦将灼华送回沈家,老太太和沈桢竟都等在府门口,一见到她下车,立马拉着她瞧了老半天,确定她无事才安心下来。
沈桢请了徐悦和周恒去了书房,一番话听下来,不由大惊,回头便加派了人手看护灼华的院子,又叮嘱了她不要再追查此事,“徐悦的意思,是陛下让他来北燕便是为着暗查此事,你不可再冒险,想到什么告诉父亲就是。”
灼华乖乖应下的。
老太太板着脸说道:“怎么不早与你父亲说,今日好在有徐悦和周恒,否则哪还有你的小命在!”
听着外头渐起的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树梢绿叶间响起一片低哑的沙沙声,微沉的光线从杏色窗纱漏进来,有一种微凉的杏花沾雨之气,廊下的灯盏在风中随波逐流的飘摇不定,灼华似乎几乎能听到落叶堆积的底下有湿黏阴暗的腐烂声。
她微笑道:“祖母和父亲安心,如今他们身份别揭破,正自顾不及,哪有时间再来杀我。
早前想说来着,可父亲忙着,我又养着伤,一晃神,就忘了。”
沈桢自责道:“父亲该多回来看看你们的。”
灼华是知道的,为着陛下要来北燕狩猎,如今不计是布政使司还是按察使、都指挥使司,甚至是辖下的衙门都忙得不可开交。
她忙道:“哪里怪得父亲,就算我早说了,这事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查,那些人心里怀疑我知道多少,总要动手的。
如今事情捅开了,朝廷直接来查。
只是不知,我是否坏了事。”
老太太哼了一声,道:“坏什么事,你发现了奸细,乃是功,谁敢乱喊什么。”
沈桢点头道:“崇岳寺的那些和尚都多年的暗装,徐悦暗里查了这月余也没查出什么来,如今事情捅开,未必不是好事,放心吧,父亲会与徐悦商量这上书朝廷的。”
老太太和沈桢等灼华睡下了才起身离开。
老太太有些不放心的问秋水和长天,道:“怎的最近阿宁精神这样差,面色也不好,你们近身伺候的,可发现她有什么不适?”
沈桢也瞧出了不对劲,担忧道:“几日不见便又瘦了好些,说话也是无甚气力,可是又受寒了?”
秋水看了眼倚楼,垂眸道:“倒是未曾受寒,许是近日太费了精神的缘故,已叫李大夫来请了脉的,说是姑娘身子弱,有些气虚血弱之症,又是夏日里无甚胃口,大夫已经开了方子,正吃着呢!”
吩咐了四个丫头好好伺候着,老太太和沈桢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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