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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晔连轴开了三十小时的会议,只为了拨冗见证他的就任礼。
回忆到此,两厢无话。
壁炉里的火光高高跳了一跳,沈时晔淡淡道,“不但房子是我的,你给顾影的那个卧室,从前也是我的书房。”
聂西泽在这一句话中攥紧了拳,眉眼阴气沉沉地压低,仿佛正处在忍耐与暴怒之间的临界点。
“你还敢和我提她。”
他一字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和你计较?”
沈时晔身体松散地陷在沙发里,满脸心不在焉,像是不知他正在盛怒之下。
又或者他知道,只不过完全无视了,因他的思绪已经飘向远方。
“怎么会。”
隔上半分钟,他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不过是因为,只有你能和我聊一聊她。”
“你也不配和我聊她!”
聂西泽双手环在胸前,警惕防备交织着轻蔑。
“你在生意场上,也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吗?鸡鸣狗盗巧言令色暗渡陈仓,你做的这些事,敢说出去给别人听?”
沈时晔听完这一串极尽抹黑的用词,神色仍旧十分平淡,“我已经让过你两年了,阿泽。
二十四个月,七百三十天,足够我做完一份百亿美金的跨境并购案,而你依然说服不了自己,难道这样还要怪我吗?”
“两年……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
聂西泽冷冷地一笑,“你会让我,也不过是因为不够喜欢。
如果真的喜欢,你怎么会这么大方?两年前你留意她,是因为吊桥效应,危难之下的肾上腺素给了你错觉,回到香港繁花锦簇,你当然就淡忘了。
哪知两年后再遇见,她变得更出众,你便又觉得新鲜了,是不是?”
他企图攻心,但沈时晔脸色沉静,没有丝毫游移不定。
“也许这样的推断会让你好受点,可惜不是。”
在鸟架上栖息的爪哇禾雀被他们争吵的声音惊醒了,张开绒羽扑簌起来。
沈时晔目光毫无迂回地望过去,“阿泽,我一直很清楚,是从哪一瞬间开始。”
是从哪一瞬间开始,他站在窗台下无意一瞥,留意到别人养的那一枝花。
“你知道,两年前我去珠岛,是因为伯父伯母终于松口让我为大堂哥扫墓。
为了表示尊敬,我没有带自己的车队和安保。
沈振膺也许觉察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开口,因为我这个继承人在他眼里是消耗品,走了一个,他年富力强还可以培养下一个。
结果后面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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