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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似乎凝固了,深红浅红的海棠花围绕着他。
童安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收拾了绣花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跑了……
跑了……
何启明看她跑得飞快,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手里被弟弟硬塞过来的扇子差点掉下来,这还真是……非一般的反应,跟一个笨拙的小鸭子一样。
黄绒绒的,跌跌撞撞。
童安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她又开始气恼,自己这反应太过,实在丢人,想起来都觉得臊得慌。
回到家,爹娘问她怎么样,童安只是摇摇头。
反正她还没到嫁不出去的年纪,市场又好,并不着急,童家夫妇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谁知道,没有几天,隔壁何二家托人过来打听了,说是三月三来过一趟后花园,看到童家小姐了,想问问童家的意思。
一道过来的还有一枝开得正好的桃花。
多少人盯着何三郎呢,童家哪里会不同意?
何三郎这样的条件,家里又清净,没有旁的妯娌,也没有分家产的兄弟。
这十里八乡那么多村子,谁家女儿人家都娶得。
“他们家可是门风很正的人家,对家里的女儿也很好,亲族中也没有虐待媳妇和儿媳妇的传言。
两个家长也是正派人,老老实实的,家里还有个养子帮衬,差不了。”
灯光下童家两夫妻正在商议,他们声音压得很低。
“我也觉得好,年纪大一点会疼人,何况人家自己看上来求的,显得咱们女儿体面,亲戚也看得起。
你不是不知道,咱们小安脾气大主意正,就喜欢那斯斯文文读书的。
正巧,这不就配上了?这夫妻两个人啊,得有差不多的喜好,这样日子才长久。”
童安的娘说道。
童安的爹叹了一口气,“读书人是体面,只是一直读书没有营生,读书就是无底洞。”
“你啊,想差啦。”
童安的娘摇摇头,“何家二老还在呢,这么多地,便是自己不种,租出去,每年也够吃用的。
再者说了,要论赚钱,咱们闺女也不差。
回头她在那边养蚕,一年也有不少收入,再有长辈补贴,日子坏不了。”
童安的爹一听,点点头,十分骄傲,“那可不,说起赚钱,谁家的姑娘能比得上咱们小安?”
童安的娘又说,“这些年她养蚕和绣花赚的钱我都好好存着呢,再加上咱们攒的这些。
等出阁的时候好好的办上十台八台的嫁妆,也叫人看看,咱们家的底气。”
“呵呵呵,家里的事,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童安的爹乐呵呵的,十分满足。
童安听里头没动静了,蹑手蹑脚走回到自己房间,摸黑上床。
她摸着枕头边上的桃花枝,睁大双眼看着窗口的月光,一夜无眠。
童安的娘和女儿透了透消息,见闺女好像不反对,这事儿就定下了大半。
又过几日,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童安大伯和他的小儿子都被毒蛇咬了,他小儿子当场死亡,童安大伯人没死,可是跟死也差不多了。
因为他小儿子不满三周岁,怕克着祖先,不能入祖坟,只能随便找一个地方埋了。
童家村靠山,偶尔爬过一两条蛇没什么奇怪,有毒蛇也没什么奇怪,大伙儿都觉得他倒霉,被蛇这么咬一口,虽然没死吧,可是如今这么瘫痪了躺在床上,嘴歪眼斜话都说不利索,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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